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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了。”
卫湛嘴角挂笑,笑意不达眼底,一瞬比牢狱的氛围还要瘆人,可有些秘密该落锁封箱了。
当着季懿行的面折断那把短刀,卫湛站起身,居高临下道:“问斩前,好好享受落魄和失意吧,这是你该承受的。”
前世被你残害的人都活得好好的,而你,要承受的是他们曾受过的痛。
卫湛要的复仇是诛心,否则也不会绕这么一大圈。
离开诏狱时,卫湛恰与迎面走来的秦菱狭路相逢。
短短半月光景,再次碰面,秦菱不得不低下昔日高高扬起的头。
来到关押季懿行的牢房前,秦菱淡淡问道:“卫湛和你说了什么?”
“消失半月,特意为这事儿l来的啊?”季懿行耸肩,“秦菱,有卫湛在朝廷中,你怕是要步履维艰了。快为自己做打算吧。”
“少废话,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杀了你。”
秦菱皱起粗眉,却听季懿行癫狂大笑起来。
“跟我合作吧,放我逃出去,我会让卫湛付出十倍的代价。”
“凭你?”秦菱讥笑,“你是真皇子,老子还能考虑考虑。”
在宫中逗留半月有余,卫湛在三月初八这晚,回到伯府。
已升任内阁次辅的他,甫一出现在垂花门前,就被一群宗亲家的稚童团团围住。
宁雪滢陪着婆母站在稚童围成的人墙外静静观望。
卫湛鲜少耐着性子与小侄、外甥们周旋,今日倒是表露出了和蔼的一面,在一片嘈杂声中,他看向人墙外的妻子,冷峻的面容有一丝疲态,目光却柔和,含了千言万语。
今生,她不是季懿行的棋子,不该因前世种种致他们今生出现心痕。
裂痕是修复不掉了,不如永不挑破,当作从未发生过。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无隔阂地缔结此生。
回到玉照苑已过子夜,多日不见的小夫妻手牵着手,羡煞旁人。
房门被闭合的一瞬,卫湛抽回被宁雪滢握着的手,一把紧扣她的腰肢,将人提了起来,大步走到桌前。
宁雪滢被迫趴在桌上,大惊失色,“夫君!”
如意花团的锦缬桌布被扥来扥去,抖落一地瓷壶杯盏,碎片飞溅在一双黑色的皂靴上。
卫湛向前,踩过碎片,靴底发出“
()咯嘣”的瓷裂声。
桌腿磨地,不堪重负。
不似先前几次的温柔,卫湛如黑夜的魅,目光幽深,带了点偏执的贪念,进击着,索取着,便是饮鸩止渴,也自认值了。
小别后的疯狂,注定是绵长旖旎的。
桌面的肌理木纹被工匠打磨得平滑,可此刻,腻理细润的肌肤被硌出细痕,宁雪滢素齿咬唇,以手肘撑起身体,费力扭过头,“慢、点。”
平日不沾灰儿l的肘部渐渐发红,宁雪滢又趴了下去,以额抵住小臂。
如藻的长发朱钗歪斜,更有一支珠花坠地,镶嵌其上的圆润珍珠滚至桌脚,被皂靴踩住,又被踢开。
月光如纱化作绡幕,夜雾化作烟幌,遮挡住屋里的缱绻。
痛苦声渐渐演变成丝丝忻愉。
两颗思念的心,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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