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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偏生不愿就此屈从,只是皱着眉将嘴边欲涌的鲜血强行咽下,好似这副不堪一击的皮囊下仍有根反骨在苦苦支撑着他的最后一口气一般。
霍京饶有兴味地欣赏他这副狼狈的模样,一想到自己面前的是位货真价实的皇子,体内流着大宛正统皇室的血脉,心中蠢蠢欲动的征服欲更如烈火烹油般愈发强烈
当今世上,谁不想将高高在上的皇权狠狠地踩在脚下玩弄蹂躏呢?
他自言自语地笑道:“先前京中有传闻道十三殿下扮作小倌爬上丞相的床,而后被人无情地赶下榻逐出门的,现下看来,那传闻恐怕当真是空穴来风了。”
“我若是张鄜,定然是舍不得将你赶下榻的——看昨夜他和你那难舍难分的劲儿……说吧,你们睡过多少回了?”
这边被金翅虫包围的沈长风用仅存的左手吃力地苦苦迎敌,而被晾在一旁的乔泰初听觉得这话有些怪,细一琢磨后惊得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他是不是无意间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宫闱秘辛。
钟淳不想理会他,仍是侧过头紧闭着双唇,一双眼却望向了乔泰。
“殿下若是还在妄想张鄜会来救你,可就太天真了,倒不如早些认清眼下的状况,乖一点跟我走,也少吃些苦头。”
霍京将他抱起来,一脚狠力地踹上另一侧洞扉的机关,只见一扇不起眼的石门应声轰然而开:
“这一整个无色天本就是为了他设下的局,教主苦心孤诣地让难陀应战,还白白牺牲了几百个僧陀,若是再催不出那只蛊便没天理了——”
钟淳听见张鄜的名字,没忍住地问道:“……什么蛊?”
霍京闻言脚步一顿,低着头仔细地打量起钟淳的脸色来,待看出他一副全然不知此事的模样,邪气地勾了勾唇:
“张鄜连这都未曾告诉过你?那可是一只很有名头的蛊,当年教主本想将其用在钟叡那狗皇帝身上,殊不料被那子蛊竟然被他生生代受了,别看他现在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待那东西发作的时候可有他好受的。”
“怎么,他连这般身系性命之事都不告诉你?哈哈哈……看来你也只是他日后独揽朝廷大权的一枚棋子罢了!……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能妄想他会来舍身救你了!——”
正当他打算再冷嘲热讽几句,忽觉后脑勺蓦地一痛,下意识暴怒地大叫一声,捂着额头踉跄地想转过身去时,冷不防地头顶又遭一记重击!
他爆出一声怒喝:“——乔泰!!!”
乔泰瑟瑟发抖地举着一块方才塌陷时遗落的石板,板上的血蜿蜒成溪地落在地上,他用最怂的表情做着最猛的事:“……霍霍霍指挥使,我思来想去觉得你劫持我也就算了,劫持大宛皇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地道,万一丞相没死要找我麻烦我该怎么办!?”
霍京未想过乔泰这草包竟在关键时刻突然反水,一时失了提防反教那人偷袭得逞,咬牙切齿地正要挥鞭,眼前却又是猝不及防地一黑——
“……我从来就没想过那人会来救我。”
钟淳喘着气,用尽毕生之力举起剑鞘狠狠地朝他后脑勺猛然一击,待望见霍京终于趔趄着倒地失了知觉后,才忍不住地被血沫呛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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