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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了看向星冉,使了个眼色:“冉冉,去帮理理收拾行李。以后他住我们那边。剩下的行李我会找搬家公司来搬。从今以后,他的一切都不劳您挂心。”
李源站起来指着他,因为愤怒脸都涨红了,眼瞳漆黑:“李茗了,这是你对你爸说话的语气?我配不配做一位父亲要你小子来说?”
茗了望着父亲,忽然变得风平浪静,像是已经看透了,语调轻松又透出一些不屑:“您骂吧,谁让您父爱如山呢。”
李源站起来就给了他一下,茗了捂住脸,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他却一言不发,站直了冷冷看父亲,目光依旧不屑,傲视一切。
星冉还没走远,冲过去挡在茗了身前,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父亲:“爸!您太过分了!了了这么大了,你怎么能打他呢?”
李源说:“打的就是他,不忠不孝的东西。永远别出现在我眼前。滚!”
茗了倔强地点了一下头,拉着星冉负气而去,转身过去推开知理的屋门。
知理躺在床上,已经被吵醒了。他睡眼惺忪,身上穿着棉毛衫,还盖着好几重棉被,电热毯的红色信号灯亮着。被子上放着衣物。
茗了说:“理理,跟我们走,以后这就不是你的家了,我们那边才是你的家。我们三个和妈妈永远在一块。你的学费、生活费,哥哥替你想办法,我就算是四处打工也不会再让你留在这里受委屈。我们帮你收拾行李箱,陪你去医院看病。”
“我不想去医院。我好累。”知理说。
茗了不给他商量的余地,拿过黑色毛衣让他穿上,说道:“必须去医院,挂号多难啊,乖。你只有去了,下次的号才能成功续上呀。你这个病需要长期看的。”
知理不喜欢待在这里,也觉得去妈妈那儿好,于是被说动了。
陪知理收拾完东西出来,三个人手上都提着东西。茗了提着拉杆行李箱,知理提着笔记本电脑,星冉拿着一袋衣物,用手机软件,打车去医院。
坐电梯时,茗了给何谙发了一条微信消息,带点委屈地说:“我被我爸扇了,因为理理的事情。”
何谙回复:“真过分,痛不痛?好想过来看看你,可是我出国了,在亲戚家住,过年才会回来。”
茗了的思念更甚了:“你早点回来,我已经想你了。”
-
假期里,知理原本瘦了好几斤,因为没有食欲,不吃饭。这次复诊,医生给他多开了点能开胃的药,挺管用的。
从这之后,他就变得爱吃了,吃什么都觉得香。可是郁郁寡欢,除了吃就是睡。
每天除了洗漱和三餐,还是躺着的时候比较多,身体沉重如挂了千斤坠,不爱运动,也不是很爱说话,总是懒懒的。
茗了悄悄问过,谈休说联系不上容澈。茗了也知道,知理虽然什么都没说,心里一定很难过。知理和容澈的感情虽然只有短短数月,可是很深刻。
初恋总是最难忘的。不用说,知理在这段感情中深受打击,一时缓不过来了。
知理的精神状态,倒也稳定,没什么特别反常的地方。但用“颓废”两个字来形容完全不为过,一具行尸走肉。
除夕将近,某天星冉起夜,打开房间门,看到知理穿着白色睡衣,无声地走在黑漆漆的客厅里,双眼无神,也不开灯,于是星冉吓了一跳。
星冉拍拍胸口说:“理理,你怎么在客厅里飘荡,幽灵一样,吓死我了!”
茗了从下铺出来,站在门口心疼地说:“冷不冷啊?又要冻感冒了。”
星冉把知理往客房里拽,问道:“你是不是因为跟容澈分手了心里难过?那你也不能这么冻着啊,真要生病了。”
不说还好,一说知理就崩溃了。
“你不要提他!不要提他!”知理完全是抓狂的状态,一下子失去了理智,捂住耳朵,颤抖着,极度痛苦地说,“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求你了!”
茗了伸出手臂抱住他:“理理,理理,没事,哥哥们都在。我们不提他,以后都不提好不好?”
妈妈裹着冬天的棉睡衣,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睡眼朦胧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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