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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尼亚用最为安静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朋友。他们在校期间几乎没有一刻是彼此分离的。
从上个学期末开始,一股怪异的氛围就萦绕在她的左右。她开始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秘密。
不过这是没关系的,克劳尼亚很理解这一点,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对于不同的人展开心脏的不同地点,这是很常见的事情。
灰尘落在窗前挂壁的烛台上,发出了好听的火星崩裂的声音。
斯莱特林的地下室总是阴凉的,所以室内的炉火总是烧的很旺很旺,只能通过排风口透透气。
现在这股热又升了起来。
“你看起来想要和我谈谈。”被温暖的火焰照亮了一半脸颊的艾伯特小姐依旧平静地坐在原地,并没有因为她的踌躇和犹豫有过半分的动摇。她总是这样的一个人,很难再她的脸蛋上头碰见什么糟糕的表情。
克劳尼亚是一个很令人快乐的人。或者说,她是一个很让威尔逊·赫勒斯感到快乐的人。
她不循规蹈矩,不用遵守纯血家族里头人们那种一仍旧贯的条条框框,但和她交往,她总不必向家里人解释为什么可以这样做。
一个新鲜的、拥有着纯血巫师们探寻下去绝然会害怕的聪慧头脑的麻瓜——巫师。她从没想过能够和她变得如此密不可分,以至于她难以想象这个人从她生命当中消失的样子。
纯血们总是这样的,当他们遇到更为强大的利益潮流,非主流可以变为主流,他们认为的下三滥会变成“一种创新精神”,对于他们来说坚决不能挪移的旧规,又会在半推半就下变成了陈年旧习,不值一提。
当然也有人站出来反对,但这种行为在没有任何回报的情况下越来越少,人们憎恨做没有任何利益回报的事情。
而现在,在这样的关头,在拥有巨大利益的两大潮流在同一个时期发生碰撞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不过是一艘小船,或者更糟糕,只是一个稻草。
威尔逊小姐的眼睛只向下看,就好像那儿有些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但其实那儿什么也没有,克劳尼亚顺着那眼睛看过去,只有绿色绒被上头,仿造螺旋的烟雾向上旋转的黑色花纹。
克劳尼亚没有说话,她在等。
虽然这不是一个好的时期。
激素会让人心生怜悯、变得情感用事,优柔寡断,会产生同平时截然不同的想法。
但这又是一个好时期,虽然不方便做决策。决策通常面对的是敌人,和她谈话的是朋友。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威尔逊小姐低声地说,声音比黑湖里的雄性人鱼还要低沉,“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直接回答我吗?”
“当然可以。”
金发女孩抽出了自己被紧握着的手。
被这样的人专注的注视着的机会是很难得的,她被众人簇拥,只有周围的这些人才拥有这些特权。在这样的时候,人们往往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全世界就只属于你和她两个人。
她不去看那双漩涡一般的眼睛。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座绝对无法撼动的高塔,它无法被攀越,也无法被摧毁。”威尔逊小姐说,“但它横跨在你的面前,,阻挡在你前进的必经之路上,无法绕开,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克劳尼亚?”
跳进克劳尼亚脑海里的,第一时间是纽迦蒙德终年不开的牢笼,它几乎囚禁了格林德沃的大半生。如果不出意外,他只会在高塔中了却余生,不再拥有任何的可能。
但赫勒斯不可能说这个。她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克劳尼亚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预言课教授从地上捡起的,被随手一插,混在愚人牌上的一张牌,那上头画着一个摇摇欲坠的高塔。
赫勒斯的问题应该是一个选择题,但她没有说出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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