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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只摸着小侄女的脑袋,微微喘息地哄着她。
「是刚才飞进来一只打架受伤的小雀,是雀儿的血,不是姑姑的。」
「真的吗,姑姑?」
「是真的,你看姑姑已经好了。」
滕越无法言语。丝丝麻麻的发涩的痛意盘踞心间,不断绞着他的心头。
对不起
但此刻,他连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当晚滕越没有留在田庄,回了西安。
邓如蕴见他终是走了,松了口气。
她对他来说实在是没那么重要,而他定然还有旁的事要处理。应该一时半会都不会来了。
保持这样的距离,才是他与她之间合適的距离。
至於更多的事,邓如蕴也没有精力再一一思及,当晚精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滕越回了西安。
林老夫人正听到了白凤山土匪的事,眼见着滕越回来了,连忙上前问去。
「我听闻你昨日往白凤山剿匪了,可受伤了吗?」
不想滕越开口就道,「娘不问蕴娘怎么样了吗?」
「蕴娘?」林老夫人还不知道邓如蕴被土匪掠走的事。
滕越三言两语把邓如蕴的事说了,低声自嘲了一声。
「我还是个带兵的将领,竟让妻子落到这般田地。」
林老夫人愕然,魏嬤嬤在旁也倒吸气。
滕越却忽的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黄家的事情本与她无关,但那丫鬟之死,杨家姨母为着自己女儿的名声,却在城中传言是蕴娘之过,一味将污名都推到她头上来。娘知道吗?」
滕越把杨尤綾受到惊嚇后说出实话,告诉了自己母亲。
林老夫人怔了一怔,没有立时回应,倒是魏嬤嬤连忙替她道。
「杨家姨夫人是最爱要面子的人,那事一出,咱们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替自家女儿推了罪责,老奴也让人去澄清过,但奈何杨家声浪太大。」
她想帮林老夫人开脱两句,但杨家推脱是一回事,滕家顺势把邓如蕴送去乡下,一定程度上坐实了那些话,又是另一回事。
林老夫人见儿子默然不语,眼眸沉沉地只向自己看来,便也实话实说。
「我確实得了你姨母的恳求,想着尤綾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事若真落定她头上,往后嫁娶必是艰难许多。」
这话微落,滕越便哼笑了一声,不知又是在笑自己,还是笑什么旁的。
「蕴娘不是娘远房亲戚家中的外甥女吗?连娘都觉得,她是不起眼的乡下来的姑娘,所以名声什么的,根本无所谓是吗?」
这婚事成的急,成亲前林老夫人只怕滕越不愿意,便道邓如蕴是自己娘家远房亲戚家中的女儿,因着落了难,家中老少无以为继,寻亲到了西安。
滕越当时正被恩华王府纠缠,她便说这兴许就是天定的姻缘,滕家娶了邓如蕴,替邓家解了围,滕越也能摆脱恩华王府的纠缠,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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