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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后,隔壁又是一阵窸窣响动,墙壁的裂缝更大,虞意透过裂缝都能看到一点隔壁的画面。
昏暗的光线下,薛沉景蜷缩在床上,眼角挂着两行清泪,嘴角往下滴着血,而床褥上已经落了一大滩红。他的表情看上去不大对劲,确实不大清醒。
虞意又往前一步,想从那条裂缝中再多看点情况。忽然眼前的墙壁剧震,竟硬生生地垮塌出一个洞来。
那一块倾倒的墙壁被卷入触手中,捏得粉碎。
虞意于腾起的烟尘中,眼眸惊讶地睁大。
只见洞那边的房间地上躺满了蠕动的触手,这些触手透红,每一条触手上都钉着几根大小不一的冰凌,泛着光,使得整个房间都笼罩着这层光晕中,并不十分黑暗。
系统还在试图唤起薛沉景的理智,警报道:“宿主,门神将已经察觉到你外泄的魔息了,你再不收敛魔息,你会被发现的。”
虞意偏过头,从自己房间半开的窗缝看出去,看到了凌空悬于鄞州城上空的神将虚影。她立即抬手唤出青竹剑,剑光结出一道屏障,将满屋的触手和他泄露的魔息都压制在剑光内。
“大半夜的,你在发生什么疯?”虞意不理解道。
薛沉景抬了下头,看到她时瞳中似乎清醒了一点,委屈地说道:“主人,它们……不听话。”
虞意无语,你是在跟我告状吗?
那是你的触手,它们不听话,你跟我告状有用吗?
“我好疼啊,主人。它们不听话,我只能钉住它们,可是我好疼啊,主人,好疼啊……”薛沉景虚弱地躺在床上说胡话。
虞意又看了一眼外面逡巡的门神将,显然她的剑光屏障也遮掩不了多久。
她看着薛沉景难受的样子,踌躇片刻,越过墙洞走进他的房间里,看了一眼满地被钉在地上的触手,一时竟然有些无处落脚。
薛沉景趴在床沿,用那种不甚清醒的眼神看着她,问道:“很恶心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它们平时很乖的,跟尾巴是一样的啊,就是没有毛而已,我也可以让它们长出毛来,你会喜欢吗?”
虞意不由跟着他说的话想象了下,只觉得毛骨悚然。触手长毛,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你果然还是觉得我恶心。”薛沉景目光越过她,从窗缝中看到外面闪过的神将金光,又转回视线看向她,用蛊惑一般的语气说道,“那你会不要我吗?你只要打开那扇窗子,门神将就会发现我,你就可以摆脱我了,主人,你想打开窗吗?”
“你可以打开它,我不会怪你的,因为你是我的主人,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所以,你会打开它吗?你会不要我吗?”
系统:我觉得她会,她是真的会!你也不用这么急着找死啊。
果然,虞意往窗边挪去两步,“好啊,你再废话连篇,我就收回剑打开窗,将你丢出去。”
薛沉景终于闭上嘴,他虽然嘴上说得好听,当看到她真的打算那么做时,表情又瞬间阴沉了下去,那双迷蒙的双眼中阴霾云集,一脸控诉地看着她。
好似她只要敢伸手碰一碰那扇窗,他就会当场肝肠寸断、伤心欲绝给她看。
虞意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也不免有些心悸,她强迫自己将视线从他身上撕扯下来,垂下眼看回室内遍地的触手,问道:“我帮你拔掉冰凌,放一条拟足出来,你就收一条回去,做得到吗?”
薛沉景一直盯着她,眼中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一些,瞳孔微颤,努力集中起神智,“好。”
虞意蹲到一条扭动的腕足前,伸手震碎钉住它的冰凌。触手末梢立即扬起来,从她指尖上缠过,顺着手腕爬上她的肩膀,缠绵地蠕动。
薛沉景吸了吸鼻子,腕足湿漉漉地舔过她的脖颈,眼神又开始迷离,呢喃道:“你好香啊主人,你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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