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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光,岑峥年看着初夏熟睡的小脸,小心地将她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嘴角溢出笑意。
他伸手给岑淮安拉拉被子,他睡得也很香,岑峥年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他躺下,用被子盖住自己和初夏,伸手环住初夏的腰,闭上了眼睛。
此时,娇妻幼儿躺在身旁,外面呼呼的风声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岑峥年只感觉到温暖和满足。
很快睡意上来,他也睡着了。
而楼下的岑父和蒋胜男还没有睡。
蒋胜男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涂着友谊雪花膏,嘴里很不满地和岑父说着话:“今天初夏和安安第一天过来,你看看你那是什么态度,脸上连个笑都没有!你让初夏和安安怎么想?人家还以为你不欢迎她们呢。”
岑父这会儿是真的在看报纸,他翻报纸的动作一顿,皱了皱眉头说:“我没有不欢迎。”
他心里是真的忐忑起来,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在地上走来走去,眉心舒展不开了。
“初夏应该不会误会吧?”
吃饭的时候他觉得初夏和安安挺高兴的,而且也没有客气,说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蒋胜男还不知道自己丈夫什么心思,两人都过了大半辈子了,她哼一声,掀开被子上床说:“那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初夏和安安。”
岑父继续走来走去,走到了门口,心里很煎熬:“明天我再她们一个红包,应该就不会误会吧。”
蒋胜男瞪他一眼:“现在心里不好受了,那你刚刚装什么呢。”
“我没有装。”岑父皱着眉说,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对待初夏和安安,所以就用平时最常用的态度。
蒋胜男故意看着岑父自己难受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我看初夏是个大方的,没有在意你的态度。你明天不要老是板着个脸,多笑笑。别走了,走得我头晕,赶紧上床睡觉!”
她不可能让丈夫今晚上真的睡不好,她可比岑父细心多了,自然看出来了初夏和安安都没有在意丈夫的态度。
蒋胜男就是生气之前在楼下丈夫的样子,故意吓唬吓唬他,免得他在家里还这样装。
岑父也头疼,他真的不会笑,也不知道怎么和人表现亲近。
他两个儿子,大儿子小儿子都和他不亲近,说话时也是公事公办。
他叹口气上床,老妻真会给他出难题。
翌日,初夏是在嘹亮的起床号叫醒的,她意识一清醒,便听到外面军人们跑早操喊口号的声音,真的震耳欲聋。
这样的声音下根本睡不着了,她睁开眼睛,扭头发现岑淮安也醒了,不过应该睡在她身旁的岑峥年已经不见了身影。
岑淮安揉揉眼睛坐起来,往四周看看问:“妈妈,爸爸走了吗?”
“应该是。”
岑峥年说是一早回基地,现在不见人影了,大概率是回去了。只是起这么早,她都没感觉到。
要不是昨晚上确定岑峥年是和她们睡一张床的,初夏真的以为他没有上床睡觉。
初夏打了个呵欠说:“起床吧,估计一会儿你奶奶该叫我们吃早饭了。”
部队军人起得都早,岑父和蒋胜男都是军人,也不会例外。
岑淮安穿衣服比初夏穿得快,他穿好就从床上溜下来,套上鞋往外走。
走到和门口一个方向的书桌前,他看到了桌子上的毛笔字:“妈妈,这里有一幅字,好像是爸爸写的。”
岑淮安现在练的就是岑峥年以前写的钢笔字帖,他对岑峥年字的风格很熟悉。
尽管桌子上的毛笔字和钢笔字的写法不一样,他也没有凭证,但他就是觉得这是爸爸写的。
初夏脸上露出惊讶,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用最快的速度穿上鞋,走到书桌前。
桌子上铺着一幅字,字体风格确实是岑峥年的,格外具有风骨,苍劲有力,带着一股严谨坚毅的味道。
他什么时候写的字,初夏回忆昨晚上,她上床之前,岑峥年确实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做什么。
不过那会儿她很困了,而且她睡着的时候他也没有在写字。应该是在她睡着的时候他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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