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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苦孩子又怎么样?!”小聂师兄的声音里已经拖了一点哭腔:“我不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但……但如果是这样,我们小笑峰一直以来的努,岂不是、岂不是宛如一场笑话!”
“放什么狗屁?其他峰也就算了,你们小笑峰不是最喜欢骗那些穷弟子签卖身契吗?”一位长老嗤笑。
“你懂什么!”小韩师兄怒叱:“若非如此,谁肯从我们这里拿钱?若不是我们强作恶霸,他们的负罪感会更强,还不如如此姿态,才让更心安理得地接受小笑峰的资助。穷不代表脊梁骨会弯,倒是这位长老你,你看看你现在跪在那里的样子,好像是一条狗!”
那长老勃然大怒,正喝骂什么,耿惊花却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好啊,你们真的好像是一群狗啊。”
“三千生灵,汲罗一命。”耿惊花脸上的笑意倏而收起:“足够你们这里的所有三万次。聊了这么,天也快亮了,而我,不太想让你们看到明天的太阳。”
有长老怒叱他的这一句狂妄,周身元飞涨,好似便硬拼与那些无处不在的符线缠斗,也耿惊花这条命。
然而耿惊花却根本视若无睹,只继续悠闲向前一步。
没知他是如何这般一步跨越半虚空,再踏在了汲罗所凝的血茧上空的,只有虞绒绒看到,那漫天的符线微微颤抖,好似在为即将发生的某件而欢欣雀跃。
黑斗篷眼中的神『色』终于变了。
他伸出手,看向耿惊花的方向:“你不『乱』来!有话好商量!”
“我不『乱』来谁『乱』来?”耿惊花轻轻一笑:“既然已经认出了我是谁,怎么还有这种天真幻想?”
他话音落,俯身提起那巨大的血茧,再探手一拨面前的某根符线:“还是说,这世间太久没有大阵师,所以你们已经忘记……到底什么是符修了?”
耿惊花的神『色』很是轻松,几乎让觉得是某位高山流水的衣雅致公子在抬手弄琴弦,如此勾弹便是一连串妙音。
惜弄琴的袍微脏,面容微枯,所以他这样抬手,弹奏出的只剩下一片惨叫与一片真正的轰然。
地动山摇,山河倾圮,大块大块的岩石从墙壁上剥落,再砸至地面,血池中的猩红被溅『射』而出,落在周围那些眼瞳幽碧的身上,如怖的火般,瞬间将那化作一片灰。
无数长老想御剑而起,然而满山谷都是纵横交错的符线,触之即。
耿惊花手提血茧,符意从他身上近乎无尽般流淌而出,将血『色』从茧子上层层剥落。
黑斗篷眼瞳骤缩,终于明此处大势已去,虽不甘心,却也不得不就此放弃,只待今后从长计议。
他悄『摸』『摸』走,再转身,却已经有一柄匕首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背后没入了他的心口。
有血顺握匕首的手滴落下来,黑斗篷一挥手,那便被扇飞到了一侧,重重砸落在了礁石之上,止不住地咳出了几口血,但眼睛却依然是雪亮的。
是阮铁。
他被这一击后身受重伤,黑斗篷的眼中更是冷漠至极,阮铁却止不住地放声大笑了起来,显然已经存了志:“爹!娘!铁牛——铁牛为你们报仇了!”
黑斗篷一寸寸抽出那匕首,闷哼一声“不知活”,抬手便在临走之前,了结了阮铁的『性』命。
一符线从半空倏现,硬生生阻住了黑斗篷的动作。
虞绒绒在满山的碎裂与震动中,扒在一块摇摇欲坠的礁石上,有些紧张地扔出了最后一把符箓,顺那条符线轻飘飘落在了黑斗篷上。
炸裂声响彻天地。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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