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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地的人扑灭了火堆,官道暗了许多,老太太紧张的握着锄头,“三娘,你五堂伯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那群人不是附近村民,此番上山是想营造山里有帮手的假象罢了,实在他们有家人在官道上,不会和五堂伯他们硬拼的。”
刚说完,漆黑的山里爆发几声怒吼叫嚷,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响动,以及哗哗哗的树叶声。
估计打起来了。
老太太胆战心惊,“咱要不要帮忙?”
“等五堂伯的消息。”
梨花面上镇定自若,却也害怕发生意外,双眼紧紧望着黑不见底的山坡。
一会儿后,路旁的树颤了颤,树后钻出几个人来,梨花欢呼,“五堂伯他们回来了。”
赵大壮身上沾了不少杂草,见难民们往前簇拥,给官道空出了大片地,喊道,“我们把粮食夺回来了。”
怕被盯上,好多难民们摸黑前行,骤然听到这话,齐齐停下脚步。
赵大壮又喊,“刚才被迫交了粮的可以回来取。”
难民们面面相觑,既想拿回粮,又怕赵大壮故意放出诱饵引他们上钩,然后逼迫他们把粮全交出去。
沉默蔓延,整个官道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一老翁跺脚,“大不了不活了,我去。”
他搁下背篓,视死如归的走了出去,“老大,你们先走。”
对方要拿他威胁儿子,他就当场咬舌自尽。
老翁一迈脚,另有两个年轻汉子跟上,“我看他们面善,不像坏事做尽的人。”
赵大壮倒是不知他们怕成这样,等人走近,问他们损失多少粮。
老翁,“我家四碗。”
一灰色衣服的汉子道,“我家六碗。”
赵大壮看向拧眉不言的青年,“你呢?”
青年垂眼,“我给了四贯钱。”
“我找找。”赵大壮手伸进麻袋,真摸到了铜板,给钱时,见青年颧骨有淤青,多问了句,“他们打的?”
青年唔了声,拿过两贯钱就要回去,绝口不提手里的钱少了两贯。
赵大壮打量他,青年面如冠玉,一身天蓝色长袍装束衬得气度不凡,难怪拿几人问他要钱,大热天还讲究穿着的人必不是穷人。
想到梨花的叮嘱,他开始与其寒暄,“还有没有损失其他?”
麻袋里除了粮,还有银钱首饰。
青年怔了下,“没了。”
“那你过去问问谁家交了首饰,我们出了力,留一半作报酬,其他的会悉数返还。”
青年欲言又止,赵大壮怕自己表现得太热络令人起疑,低头给老翁舀粮,“老丈可是去戎州城?”
“是啊。”见赵大壮舀粮的碗比他家的大,心头过意不去,“多了。”
“没事。”赵大壮趁机打听,“戎州城乃州城,刺史下令封城怎么办?”
“其他人也在说这事,想进城,最好办好过所。”
“奎星县县令会给咱办吗?”
“会吧。”老翁没有带器皿,粮用衣服兜着的,说这话时,他并没什么底气,“不给办,我们就有死路一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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