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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第1页)

钱掌柜摇头叹气道:“还不是楚家的二姑娘回来了嘛!她不知怎么的从京城的熟人那听到了周家的事,便趁着回娘家的功夫告诉了楚家老爷。他知道之后,便派人来查过这里的账,本来还派了人来接手我的差。可我说我是大姑娘您雇来的,所以没您的话,我不能交账走。他若非要坚持撵我走,就请他拿着铺子的契,官府见!他听了这才作罢,却强行拿走了铺上的流水银匣子,里面足有八十多两银票流水呢。他还说,他已经派人入京接您去了。等您回来,改了铺子的契约,这铺子就由他接手。哎,就是一顿胡搅蛮缠啊!他到底是您的父亲,我也不好将他告官。幸好,您回来了,不然我还欠着人家的货款没付,再要不回银子,人家讨债的眼看着就要堵门了!”楚琳琅听得拳头捏紧,都冷笑出声了!她的爹还真是脑子镶算盘,算得真快。他这是算计着自己与周随安和离了,便没有靠山,准备先将两间铺子收入囊中,再扣着她兴师问罪啊!关于楚淮胜知道和离后的反应,楚琳琅一早就想到了,但也万万没想到他会急着接手自己的铺子。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自己亲爹不要脸的程度!不过楚淮胜发了那么大的火,最遭罪的,肯定是她的娘亲。楚琳琅原打算偷偷见孙氏,显然行不通了,她若不露头,母亲说不定要在楚淮胜的手里遭多大的罪!想到这,她也无心看账本,只是又跟掌柜细细打听了一番之后,便拿定了主意。再说楚家,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因为二女儿楚金玉回了娘家,家里的饭桌略微热闹些。不过他的儿子楚人凤是惯例不在家吃饭,不知又去何处酒楼茶肆戏耍去了。楚淮胜这几天一直心气不顺,他听闻楚琳琅好大的主意,竟然不经过娘家人便自己做主和离,气得真是浑身发抖。周随安仕途正盛,试问天下那么多的寒门子弟,就算侥幸考中,又有几个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入京去户部当差的?男人嘛,妻四妾正常得很!若不是死丫头善妒,不生养,又一直迟迟不给丈夫纳妾,那周随安又怎么会外出找食吃?自己不能生养,乖乖忍着就好,居然还跟姓周的和离了?当她自己是黄花闺女?放出来还有人抢着要不成!儿子楚人凤一听庶妹和离了,倒是一拍大腿,表示他新近认识的盐官老爷府里正好缺个妾,那老爷就是喜好通人事的美妇人。若是让琳琅嫁过去,以后免起盐税来也便利些。毕竟那人好色又不缺儿女,而琳琅的颜色正好,能迷花男人的眼,总比嫁不出去要强些。楚淮胜听了觉得有些道理。可是那丫头的德行,全家也都知道,若是让她改嫁为妾,只怕又要闹。所以这改嫁不改嫁的,容后再议,可是先将人弄回来才是正经。正好二女婿奉了差事,要进京公干,他便让二女婿郑彪赶紧去拿人(),将这丢脸的东西从京城拽回来再说。他更是在家跟大娘子痛骂大女儿楚金银?()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出了这么大的事,却瞒着家里不说,任着楚琳琅那死丫头在外面丢人现眼!大娘子听了,自然要维护大女儿几句,一言不合,夫妻又是大吵起来。听着爹娘轮番骂着老大和老,这二姑娘楚金玉可就舒心多了。楚金玉算是楚家姐妹里嫁得最不好的,她的丈夫在外面人模狗样,回家喝几两黄汤入肚却总爱打老婆。这让从小就爱攀比逞强的楚金玉,在姐妹里总有抬不起头之感。没想到还真是风水轮流转。眼看着大姐夫做生意赔钱,差点将大姐的嫁妆赔光,而楚琳琅又是黯然下堂。姐妹里,俨然就是她嫁得最好呢!想到这,她忍不住美滋滋地喝了一杯子酒。看着正自斟自饮的二女儿楚金玉,楚淮胜气哼哼道:“让你相公去拿人回来,怎么到现在还没信儿?”楚金玉的相公郑彪是原本是水师巡营,最近升了水师都头,手里管着五十来号人。家里个女婿,也就是这二女婿能立着身板在父亲面前说话。因为郑彪是个武将,一言不合就抡拳头打人,这也让楚金玉在父亲面前说话略微硬气些。听了父亲抱怨夫君太慢,楚金玉不紧不慢道:“我家官人奉了公差,只能公务之余,顺带找妹。哪能专门逮个下堂妇就调动军船?再说了,妹妹回来早些又有何用?已经是被周家撵出了门,你骂她也改不了。这个死丫头的主意可真大!也不知是不是孙姨娘教的,竟然不将父亲和母亲放在眼里,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家里商量……”说完这话,楚金玉有意无意瞟了一眼侍立在桌旁,时不时轻轻咳嗽的女人。孙芙身为妾,是不配上桌吃饭的,正侍立在一边,她前些日子给大娘子浆洗衣服,结果在水边着了夜风,这几日一直在微微咳嗽。楚淮胜被二女儿的几句话挑唆得心头火起,拿起一只汤碗就朝那孙氏的头上砸去:“咳咳咳!一家子吃个饭,就听你在咳!看你生的赔钱货!我当初怎么买下了你这蠢东西!”那碗里的汤正热,烫得孙氏一哆嗦,疼得闷哼叫出来。可楚淮胜还不解恨,居然又端起桌上的汤盆想要往孙氏的身上砸。可就在这儿节骨眼,厅堂外有人扬声高喊:“住手!”紧接着一只绣花鞋横飞了进来,正砸在楚淮胜的脸上!楚淮胜被砸了个正着,高举的汤盆一侧歪,滚烫的汤汁便洒到了他的脖颈,烫得他哎呀呀地大叫,连忙放下汤盆。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丝绸粉裙,云鬓高梳,斜插珍珠发簪的明艳女子,正带着随从丫鬟,一路怒气冲冲走了进来。孙芙抖着嘴唇,悲切颤声叫道:“琳琅……你被带回来了?”这些日子来,楚淮胜一直在家喝骂不断,再加上他想收琳琅的铺,()却受到了阻挠,更是变本加厉,恨不得按住丫头抽打。可惜楚琳琅没回来,他就一直在拿孙芙泄恨。骤见楚琳琅回来,孙芙只以为她是被二女婿给抓回来的,想到女儿接下来的处境,真是眼前一黑,软软跪倒在地。原来方才楚琳琅敲门,门房一看是姑娘,未及通禀,就开门让她进来了。等楚琳琅走到客厅门前,准备要进来时,正看见楚淮胜大发雄威,将热汤泼在了娘亲的脸上。奔过去挡显然不及了,眼看着楚淮胜又要泼母亲,楚琳琅干脆脱掉了自己的一只绣花鞋,用力一甩,狠狠砸在了父亲的面门上。她跨入厅堂门槛时,只有一只脚穿着鞋,但走进来时却是气势甚足,叫人有些不敢认……琳琅以前在周家时日日操心营生,难免纤薄瘦弱了些。可是她跟司徒晟生活一起这么久,除了起初时做个一日餐,剩下便无她要操心的事情,体态也变得略丰盈些,皮肤越发细白。加之琳琅上了京城一等的女学,学习的都是贵女的日常礼仪,花艺茶道,又是被陶雅姝这些真正大家闺秀熏染,整个人无论是妆容,还是气度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这些变化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可老家的人久不见琳琅,骤然见了,真是有种恍惚间换了个人的感觉。就连被鞋底子抽了脸的楚淮胜,也待女儿气势汹汹地走到了跟前,这才反应过来——这迎面走来的贵气女子,是自己的赔钱货女儿。楚金玉也是被琳琅的明艳晃了眼。她从小就嫉妒琳琅的美貌,但好在这丫头是庶女,穿用都不及她这个嫡女,这也让楚金玉在琳琅的面前一向优越感十足。可惜在姻缘之上,本来天差地别的两姐妹却颠倒了个。原本私奔嫁给穷书生的楚琳琅日子越过越好,翻身成了正经官太太。而她的相公郑彪,却一直是个小小水师武官,并没有周随安仕途那么顺畅。再加上郑彪酒品不好,每次喝完酒都要摔碗骂娘,真是让人苦不堪言,更是为人吝啬,把着家里的钱银,都不给她添置行头衣服。楚金玉对比自己嫁得好的楚琳琅,不是滋味甚久了。好在楚琳琅却被周随安给甩了,成了可怜的下堂妇。这可让楚金玉得意了甚久,每餐吃饭都能多吃一碗。可是没想到,妹妹并没有在失婚后,变得憔悴寥落。她身上穿的,头上戴的,俨然都是京城里最时兴的式样,美得脱俗雅致,叫人眼睛都冒酸水。

想到楚琳琅拿鞋底子甩了父亲,楚金玉登时不干了,气哼哼地冲着楚琳琅道:“你疯啦!居然敢这么对父亲!”楚淮胜被二女儿一提醒,这才看清绣花鞋是楚琳琅的,气得他捡起鞋子就朝楚琳琅用力撇过去。不过冬雪却将鞋子一把接住,大声道:“怎么?就任着你们人多势众,欺负我们大姑娘的娘!”楚金玉觉得这称呼真刺耳,便吊着眉梢:“哎呦,她是谁家的大姑娘啊?一个楚家庶出的女儿,叫姑娘都是给她脸了!还大姑娘?装自己是嫡女,蒙骗别人当她没有长姐不成?”论起打嘴仗,冬雪可没输过阵,冷哼一声:“看清楚,我可不是你们楚家拿银子买的丫鬟!我们姑娘的娘亲只生了她一个!自家的院子立户,不叫她大姑娘,叫什么?难不成还要捎带上沾些亲的猫狗,都跑到我们院子里充老大?”“你……”楚金玉可没见过这么牙尖嘴利的丫鬟,一时气得直晃手指,恨恨对着一旁的大娘子道:“娘,你看妹养出来的刁奴!”楚淮胜也被这气焰嚣张的丫鬟给气着了,他可懒得废话嘴仗,直接抬手就想抽楚琳琅一个嘴巴,再去捆了那没大没小的丫鬟。可惜楚老爷今日也是有些煞星迎面,那手还未及落下,就被楚琳琅身边一个干瘦的老头一把钳住了。楚淮胜都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骨断裂一般的疼,哎呦一声便跪在了饭桌边,疼得他单手捶地!而一旁的小厮王五也不甘示弱。他得了侍郎大人的令,出门在外,一定好护好楚娘子的安全,所以也是横眉立目,护在了楚娘子的跟前。一旁的楚家大娘子都看傻眼了,忍不住呼喝道:“丫头,你疯了!还不叫这老东西住手?”楚琳琅扶起了方才吓得晕倒的娘亲,将她扶到了椅子上,然后才说:“七爷,放了他吧。”隋七这才撒手,往后撤了一步。再看楚淮胜的那只肥胖手腕,已经红了一圈,依然疼得发抖。隋七爷是在战场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久历风霜,自带着一股修罗气场,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浸满鲜血。老爷子甚至不必说话,只用埋在横纹褶皱里的眼微微一瞪,就让人有种被地府毒蛇盯住的感觉。他这么一语不发地横在前面,赶过来的小厮也只是看着,并不敢靠前。楚琳琅心疼地替母亲擦拭了脸上的热油汤水,冷冷道:“楚家现在能耐得都可以闹出人命了嘛?就算是自家的妾,若是弄伤打残,减罪二等,也是有王法管着的!”楚淮胜在大娘子和丫鬟的搀扶下坐在椅上,气得晃手道:“甭说她这个贱人,就是你,我也要一并打死!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被夫家轰撵出门,就跑回我楚家耀武扬威来了!”楚琳琅不爱听他的那些污言秽语,伸手拿起个茶盏啪一声,狠狠摔在了地上,总算止了楚淮胜的骂。她吊着眉梢道:“我今日来,是管你要铺面的银子,你不问自拿即是盗!”只要一提银子,楚淮胜的注意力马上转移:“你这死丫头的嫁妆岂不就是我楚家的?你当初嫁人,我给你贴补,你现在被人退回来,那嫁妆铺子自然要还归回我楚家!明日你就跟我去官府,做个房契交接,将这两间铺子,交给你兄长来管!”楚琳琅噗嗤笑了出来:“你当初给我的那些嫁妆都不够七两吧?就几个破箱子,旧棉被罢了,可你从我铺上拿走的流水就足有八十多两!不到七两换八十两,父亲大人,这笔帐你是怎么算出来的?”看楚淮胜还要张嘴喷些什么“生你养你”一类的话,楚琳琅不耐烦地一挥手:“出嫁从亲,再嫁由身,这个道理不必我跟你细讲。我的两间铺,都是自己嫁人后凭本事赚来的,他周家留不住,你也分不走……大娘子,您方便将银子给我吗?看着你们晚饭吃得正香,我拿了银子,就带着娘去医馆看看烫伤,不打扰你们吃饭了。”她知道家里的钱都是大娘子在管,径自便管嫡母要起银子来。楚淮胜一拍桌子:“反了你!来人,将这孽障和她带来的这些个无赖给我捆起来,塞到后院的柴房里去!我楚家可没脸留你这等下堂妇,赶明就寻个亲,将你给远远送出去!”就在这时,几个小厮准备冲过去捆楚琳琅。隋七爷伸出了枯树皮一般的手,就是那么轻巧一转,就在手里转出两把如回旋镖般的匕首,刷刷刷地在手心盘旋,然后便目露凶光瞪着那几个小厮,伸手那么闪电般一晃,最前面的两个小厮只觉得头皮生风,再伸手这么一模,自己的发髻居然被割开,碎发散了一地。若是这老头的手往下几寸,岂不是割喉断鼻?真真是练家子啊!这一幕吓得一旁的楚金玉搂着大娘子,惊叫得直捂嘴巴。楚家的月钱才几钱银子?这些小厮们平时看到打架的都要绕着走,岂能看着人拿凶器还往上冲?于是他们吓得连连后退,然后跟楚淮胜道:“老……老爷,还是报官吧!不然真要闹出人命了!”楚淮胜也看出这个黑瘦的凶老头的身手不一般,他刚才钳住自己时,那手跟铁钳似的。死丫头,在哪雇来的镖头?这是存心回家砸场子!楚琳琅向来是不爱惹事,可是麻烦来了,也从不是闪避的性子。楚淮胜这些反应早在她意料之中,若是简单要银子,让隋七刀逼着他的脖子就好。可是她此来的目的压根就不是银子,而是娘亲孙氏。所以来之前,她还跑了一趟县衙。算算时间,人也是该来了。果然就在这时,本地县丞带着师爷一路坐车来到了楚宅门前,又迈着方步入了院子。楚淮胜一看,还以为是自己夫人偷偷叫人告官,县丞是来替他主主持公道的。于是他忙不迭迎过去,指着隋七道:“县丞大人,您来得正好,我家的庶女雇凶来父家逞凶!您看看我的手腕,再看看他拿着的……”当楚淮胜指向隋七时,他手里飞转的匕首不知何时又消失不见。老头子站在楚琳琅的身后,惯性垂着眼皮,佝偻着腰,不言不语,看上去还真像个半死不活,无害温和的干瘦老头。县丞不明所以地看了看隋七,然后开口道:“楚老爷,本官是接到了楚娘子的报案,她铺子里的银子被人拿走,可有这事儿?”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这楚淮胜跟县丞大人可是老相识,以前没少在一处宴饮。楚淮胜拿了县丞大人当了自己人,毫不见外地抖落家丑:“家门不幸啊!我竟生出了这等孽障女儿,她不言不语地就跟夫家和离了。我怕她在外做出什么有辱家门的丑事,自然得收回嫁妆,让她好好在家修身养性。这等都是家事,大人您就不必操心了。可是她纵容恶奴殴打父亲,实在是罪大恶极,还请县丞大人叫了官差,将这些恶奴拿下!”县丞大人似乎今天心情不太好,不待酒肉老友说完,便冷冷道:“本朝惯例并无女子和离,嫁妆要归还娘家的道理。既然是嫁妆,就应随着女子走,跟你娘家又有何关系。就算你是楚娘子的父亲,那去人家的铺子上,不问自取也是盗!”啊?楚淮胜一时听傻了眼,终于察觉这县丞话锋不对,似乎要拉偏架。不过这套路都是老吏玩惯了的,楚淮胜这等老油条怎么能不懂事?他觉得县丞要打打秋风,赶紧朝着旁边的大娘子使眼神,示意她给大人包些跑腿的好处费。可是待银子包往县丞的手里塞时,平日吃拿惯了的县丞却突然一脸凌然正义,狠狠一甩手:“楚淮胜!你这是何意!我接了你女儿的报案,却收你的银子,岂不是贪赃贿赂,枉顾法纪?”啊?楚淮胜再次傻眼,这出青天大老爷的戏,县丞大人以前没唱过啊!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往下顺了。接下来,就看那县丞劈头盖脸地将楚淮胜一顿骂,竟是连什么“为老不尊,愧为人父”都骂出来了。还是大娘子懂眼色,眼看着县丞还要把楚淮胜往公堂上带去审,连忙回了自己的屋子,取了琳琅铺子的流水箱子,交给楚琳琅清点。楚琳琅点了点数目,确定银子和银票都没少,就此谢过了大人,便借口给孙氏看烫伤,拉着不太想走的孙氏一起离开了楚家。眼看着楚琳琅还拉着她娘一起走了,楚淮胜气得想要阻拦。可是隋七爷垫后,他突然一晃手,就吓得楚淮胜抱头蹲下。待再抬头,楚琳琅已经带着人出门上马车了。楚淮胜气得干瞪眼,转头便问县丞大人,这丫头到底给他塞了多少银子,让他如此拉偏架!县丞大人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楚淮胜,问道:“今日江口来的船队,你是不是也看见了?”楚淮胜自然知道,京城里来了浩浩荡荡的船队,为首是朝廷的方舟,还有水师船队护卫,听说是京城里有名的女学书院的女学子游玩,那女学里可都是名门贵女,一般人靠近不得啊!所以今日码头和官道两旁都加了高高青布泥障,遮挡人的视线,他远远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见。见楚淮胜点头,县丞大人才意味深长道:“你家的姑娘,就是跟着这些贵女坐着一条方舟同来的!”啊?楚淮胜听不懂了。县丞大人懒得跟他再废话,索性一次点透:“你家的姑娘,可真是个人物!居然入了京城的容林女学!跟着诸位国公郡王家的小姐们成了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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