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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以晴胸口的位置不知道是刀口还是心脏,麻药退了,一阵一阵的刺痛,于是她也刺他:“不是都离婚了么?”
陈撰仿佛刀枪不入,顺着她的话:“离婚了就不能来看你?毕竟夫妻一场。”
“你没意见?”她看他。
“我原来有。”他扯扯嘴角,从边上挪了个塑料凳子坐下,语气很凉:“但回到北京了才知道什么情况。你生病了,要么是嫌弃我,要么是怕拖累我,就像我们一开始说的:一旦遇到疾病和困难,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盛以晴看着天花板,“嗯,就像我们一开始说的。陈撰,婚姻是很残酷的事情,背后是疾病还有死亡。我们之前把这一切想太简单了,所以一旦遇到困难,只有分手一条路……”
心口的火窜起,他没忍住打断:“你都不问我一声?”
盛以晴平静下判词:“一样的事情,你不是早就面对过么?谁喜欢被人拖累?谁喜欢守着一个病人?你现在明明有着大好前途,有新的朋友和事业,就像10年前那样。一切重来了而已,但你的选择不会变的。”
话音落下,陈撰半晌没说话,盛以晴好奇,抬眸看他,这才发现这个人正瞪着自己,显然被自己气得不轻,下一秒,一股恶心涌上喉咙,盛以晴连忙挣扎起身,然而胃里翻涌抽痛,只见她“哇”地一声,陈撰赶忙扶着她的肩,另一手直接伸到她嘴边,用手接下了她的呕吐物。
好在一整天没吃东西,吐的不过是一些酸水。
陈撰一言不发,先用干净的那只手将她放平躺好,再擦了擦她的嘴和下巴,这才去卫生间洗手,洗完了手,又拿了湿巾替她擦嘴,动作温柔,怜惜如珍宝。
盛以晴怔怔看着他这么一串操作,半晌又冒出一句: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陈撰淡淡道:“等你出院,离完婚就回,去过我的大好生活。”
盛以晴嗤一声,“都要离婚了为什么还照顾我?”
“因为我暂时还忘不了你。所以要在医院里照顾你几天,好好见识一下你嘴里的婚姻多黑暗可怕。再彻底死了这条心。”
盛以晴不搭腔了。
医生之前提醒过,术后的第一晚是最难熬的,可能会有间歇性的头晕和浑身麻痹,都属于正常的术后反应。并且需要保持平躺到第二天上午8点。
然而陈撰仿佛能读懂她的想法似的:她刚觉得无聊,陈撰就翻出手机放了她最喜欢的播客。听了一会儿,她又觉得有些口渴,才看了一眼杯子,陈撰就将插着吸管的水杯递到她嘴边……
过了一会儿,盛以晴表情艰难起来,望了望陈撰,又望了望门口,开始想到了个一个艰巨的问题:
如果要平躺到第二天,那不是……
陈撰又再一次读懂了她的想法,起身出了一趟门,过了没多久,怀里抱着一个崭新的尿盆递到她面前,热情邀请:“来吧。”
盛以晴瞳孔地震:“这是什么?!”
“尿盆……”他一脸理所当然,“我给你找个使用视频,你就能在被窝里解决了…”
她简直要崩溃:“你站在这里,我怎么可能在被窝里尿出来!”
“那我…”他思考片刻,“我回避一下,你好了叫我,对了,裤子要我帮你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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