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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河带着一大堆行李,拉着两个孩子,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医院。
“乘警同志,乘警同志?”
医院走廊上,男乘警靠在墙上,双眼放空。这位乘警同志是个年轻小伙子,连对象都没有,更别说孩子了。第一次见识生孩子,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乘警同志?”
听到有人叫他,男乘警条件反射地站直身体,“啊在,同志你好!”
“你好你好,刚才和你们一起送孕妇过来的那位女同志呢?”
“在里面。”男乘警指指旁边的病房,苏长河带着两孩子进去,一进去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生了?!”
“生了,母女平安!”
新生命的降临总是让人感到高兴,马蕙兰脸上带着笑容,“是个急性子的小姑娘,等不及到医院就要出来。”
“是啊,这小丫头可真迫不及待。”江敏芝靠在床上,看着怀里的孩子,眼神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张大宝见到母亲,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妈!”
“大宝,”江敏芝抚摸他的头顶,“别怕别怕,妈没事了,你看,这是你妹妹,她叫路生。”
苏月好奇地看着刚出生、红彤彤皱巴巴的婴儿,“路生?”
江敏芝解释道:“马路的路,生命的生。他出生在路上,经历过意外还能平平安安的降生,也是一段有意义的经历。”
呃……一个小姑娘叫路生,好吧,挺有纪念意义,苏月只能为小路生庆幸,还好她没出生在火车上,要不然岂不是得叫火生、车生?
江敏芝的娘家就在沪市,乘警同志已经联系了她的家里人,苏家三人便功成身退。
从医院到沪市第一纺织厂,有公共汽车,三人乘车,历经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纺织厂。苏家的房子是单位分的房,就在纺织厂附近。
此时已经是早上点钟,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巷子里十分安静,只有一个大妈正拿着报纸引煤炉子。
苏长河一走进来,大妈拧着眉打量他,“长河?你是苏家老四吧?”
“是我,王大妈,您怎么这时候起炉子啊?”
有些人家为了省煤炭,晚上不用,就把煤炉灭了,大清早再起。不过大家早上要用热水,一般六七点炉子就烧起来了。
“还不是这批炭!真不禁用,忒耽误功夫……”王大妈抱怨两句,一双眼睛跟探照灯一样,“在苏月和马蕙兰身上上下扫视。
“这是……你媳妇孩子吧?”
“是,我媳妇马蕙兰,闺女苏月。惠兰,来我给你介绍,这是王大妈,就住我们家隔壁,小时候看着我长大的。”
马蕙兰叫了声王大妈,苏月也跟着叫了声,“王奶奶!”
“哎呦这乖囡囡长得可真俊!你奶奶今天在家,见了你呀,肯定高兴得找不着北!”王大妈说着边便先一步往苏家去,“苗翠花,苗翠花,你家老四回来了”
看起来比他们还激动。
苏月马蕙兰二脸懵逼。
苏月:?
马蕙兰:??
苏长河知道怎么回事,憋笑道:“王大妈和苏老太太不对付,没啥坏心思,就是属于那种‘给你添堵我就高兴’。”
苏老太太正在院子里公共水池洗衣服,突然听到老四回来,脸上难掩惊讶,不过她很快摆出热情慈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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