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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牙之下,玫瑰生长。
姜语想到这么句话,难得文艺。
李京肆声音放低:“在男人身上作画,也是你的趣味之一?”
“你该庆幸,目前享有这个机会的男人……”姜语直起身,这个角度能与他平视,轻佻,玩味,流转在那双难以看透的眼,“只有你。”
李京肆哑然失笑,少有地主张拉了话题:“其实你不是头一个同我牵系这种关系的人。”
姜语不以为意:“我知道。初见就混上床的人,能是什么善类?”她伸手,指间轻点那朵玫瑰,逐渐加重了劲力,“你要说我是独一个,我才不信你。”
最后滑开,未干透的色泽拉出一条艳红晕开的长线。她兴致拐了道,沾在指腹的色开始在大片肌体上抹划出杂乱无序的红痕。
他们都不是什么道德感太强的人,对于性,只追求那份刺激,而非感情。这一点,从一开始两人就互相清明的。
李京肆莞尔:“我是想说,你跟我见过的那些也有不同。”
姜语挑眉。
“你最漂亮,也最难哄。”
“难在哪里?”姜语觉得好笑,“给你画幅画就算难哄?”
他却说:“比别的女人难哄多了。”
别的女人只要钱,也只需要有钱,花钱。
可这能怎么办,算起来,得是三小姐屈尊降贵怜爱了他,钱花不出去,还要陪着玩,陪着哄。
小孩原来是这样麻烦,李京肆懂了,可怎么好像同从前来来往往图个新鲜劲的女人不大一样,也挺有意思。
姜语忽而冷下脸,怨怼一句:“骗子。”
李京肆太阳穴一跳。
“连我都难哄,你以前的莺莺燕燕,该是什么纯白小花?”
李京肆偏开脸,回味一阵,垂眼笑说:“所以这算哄好了吗?”
“这算便宜你了。”
“那现在,你要怎么让我高兴?”
扑棱一股风,姜语从桌沿滑下去,大喇喇跨坐那片柔软,腰上的大掌也顺势拢上来。
“你还在发烧,刚刚吃过药,忘了?”这男人倒矜持上了。
“你真在担心我吗?”姜语眼神比他更无辜,近挨几寸,鼻息喷薄萦绕,“可是你好烫,你一点也不真诚,都要把我烫死了。”
“……”
暖灯里,他眼色更深,额间突起隐隐几道青筋,鼻腔里涌动的气息滚热,急促,喉咙愈加得干燥,郁闷,半阖眸子将她死死盯注。
“你不想试试,发烧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我也很好奇呀。”她用那么纯真的眼神、语气讲出来,让人即使生了邪念也要自觉罪恶。
她就是天生的媚骨,穿得再保守纯白,遮不住眉眼里的风情。
李京肆感叹她胆子实在大,又或者确实敢玩,“不怕出事?”
她当真没想过怕,不知道是清醒还是糊涂,鼻尖蹭上鼻尖,鼻息淌过鼻息,“那你最好有能耐让我怕。”
她从无所谓。
她要拉着他一起坠。
雅居最早的旧址是一处作于祈福的寺庙,地理位置极佳,还做过旅游客栈,兜兜转转被李京肆收入囊中。
它本该是静心养神的隐居之所,雅致单一的设计格调也调动人怅然心境。
大概很难想象——在肃穆之地,行荒唐之事,是怎样一种,对圣洁的亵渎与过分疯狂。
幽幽茶室,一面水墨丹青屏风遮住朦胧旖旎,两簇身影紧挨交叠,少女挺直的纤细腰背压抵到桌沿,没有遮挡硌在皮肤上,细微一声叫疼,纤长葱指掐陷在紧厚双肩,用力到指骨泛白。
身下动作的人止住,绷紧挤撑的肌肉承托着她坐上桌,半温半凉的,倒流的茶水沾覆雪白皮肤。
姜语抓覆的指节放松,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彰显此刻放纵的脏污情y。
男人两瓣薄唇引着气息寻过来,自然略过红唇,往颈下深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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