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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镇国将军府的大公子亲自上门,把人给送回来,又代表将军府表达歉意,言明孽弟已被镇国将军严加教训。
宋景茂身上的衣裳全都被换过了,被人搀着进屋的,一看就是吃了苦头儿,老太太虽气愤心疼,可也只能咬牙认下,眼下孙子能平安回来已是万幸,只得假装大度地接受了将军府好意,将送来的滋补药品收下,却是坚决不肯收对方的银两。
这位大公子说了几句官面上的客气话,便不耐烦告辞,宋家人吃了亏,却也只得摆出感激涕零的样子把人送出大门外。
对方不说请回,一家人只得跟着送到胡同口,引来不少人围观,对方见目的达到,这才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宋景睿同宋景辰俩小孩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见王氏撸起哥哥宋景茂袖子的一刹那都吓呆了。
秀娘和姜氏不方便留在这儿,忙带着孩子出去。
宋三郎和秀娘宠孩子,宋景辰就是个小娇气包,手指头上割破个小口子,他都能哭着问宋三郎流这么多血他会不会死,宋景茂胳膊上纵横交错的血棱子完全出乎了他对疼的理解程度,呆呆的被她娘拉着带回屋。
不多会儿,宋三郎回屋来,看见儿子蔫儿蔫儿地窝在他娘怀里,不由挑眉,“辰哥儿这是怎么了?”
秀娘放下手中针线,气愤道:“那将军府真不是个东西,拿人不当人,茂哥儿可遭罪了,辰哥儿看见他大哥哥胳膊上的伤口害怕呗,也不知道是用啥给打的,看着都叫人揪心。”
宋景茂身上的伤宋三郎看过了,比之自己前世被严刑逼供时的受的罪,实在算不上什么,不过对普通人来说,那伤口看着也确实挺可怕。
宋三郎坐到床边儿,伸手把儿子抱过来放在膝盖上,摸了摸小脑瓜,温声道:“辰哥儿看到你大哥哥的伤口害怕?”
宋景辰把头埋进父亲的胸前,闷声道:“爹,我大哥哥好可怜,你把给辰哥儿买的好东西拿去给哥哥吃吧。”
宋三郎忍不住亲了亲儿头顶的小发旋儿,道:“好孩子,晚些时候咱们再给哥哥送去,这会儿先让你哥哥好好休息。”
宋景辰点点头,在父亲怀里抬起头来,“爹,我好怕疼,会不会有人像打哥哥那样打我,我害怕。”
宋三郎轻抚着他,道:“自然不会,谁敢欺负我儿,爹便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给辰哥儿做鞭子耍。”
“还要拉出去喂狗!”有人给撑腰,宋景辰握着小拳头,奶凶奶凶的。
秀娘就笑,“看把你给狠的。”
宋景辰回道:“娘亲,你不知道吗?坏人才不害怕好人呢,他们害怕比他们更坏的人,娘亲忘记我们上次买糖糕的事情了吗?那人可不怕娘亲,他害怕爹爹,因为我爹爹一只手就能把他揍趴下。”
说完他伸出自己白嫩嫩的小胖胳膊跟宋三郎精壮的古铜色胳膊比了比,道:“爹,辰哥儿什么时候才能像你的胳膊一样有力气呀?”
不等宋三郎说话,他又好奇道:“爹,你的力气到底有多大呀,你能一只手把咱们家的桌子抬起来吗?”
“让爹试试?”
说着话,宋三郎站起身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稳稳地把床前的长桌托了起来。”
吓得秀娘忙出声阻止,“宋三郎你赶紧给我放下,把我的花瓶打碎了,我跟你们爷俩没完!”
宋景辰却兴奋地拍着小手道,“爹爹好厉害呀!”
他又道:“爹,你还能一只手把我娘亲抱起来么?”
宋三郎:“嗯。”
宋景辰:“我要爹抱给我看!”
宋三郎:“……”
许秀娘:“……”
这小子欠揍!
大房屋里,宋大郎不放心儿子身上的伤,又请来郎中给诊治查看一番,确定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后,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下,又忍不住责怪儿子冲动鲁莽多管闲事。
宋景茂一言不发,只给了父亲一个后背。王氏心疼儿子,叫宋大郎少说两句,宋大郎一甩袖子出了屋。自己唯一的亲儿子,他心里能不心疼担心吗,只一想到若非有李老爷子的人情在儿子被人打死泄愤也说不定,他心里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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