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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甩开梅塔的手,匆匆跑下楼,没想到迎面撞上一个硬邦邦的胸膛,她抬头看清是谁后,脸扭曲一下,猛地推开这人,冲出屋子。
纷扬的雪花扑在她脸上,她跑了一会儿,直到跑出梅楚才停下来。脸上冰凉凉,身上热乎乎。她看着青白色的天空落下雪片,像死人的皮肤在不断掉落。
她直接一屁股坐在雪地里仰头看天,脑子被冻得麻木起来,什么也不想了。
茫茫天地间,仿佛只有她一人独在。
不多时,靴子踩雪的酥酥声传来,琥珀扭过头去看,一天昼撑着把伞,鸦黑大衣宽肩窄腰疾步而行,她的心和脑子又开始乱了。
“别过来。”琥珀爬起来,搓着双手,她出来得急,没戴手套;又一时紧张,忘了自己可以使用魔法保暖。
他停住了,远远把伞往前递。
“回去,不要你管。”琥珀没过去接他的伞,继续往前走,他紧跟其后。
走了一段后,她回头喊道:“说了不要你管,不许跟着我!”
他像没听到一样,还是跟着她。琥珀终于忍无可忍,恶声恶气道:
“走开!”
他收起伞,开口道:“那边不能去,有危险。”
“好,我不去那。”说完,琥珀立马朝别的方向跑去。
跑了一段路后她停下往后看,那家伙还跟在她后面。她异常烦躁,搞不懂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她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明明以前很听话啊。
琥珀弯腰揉起一团雪,狠狠砸向他,他没躲,雪团砸在他胸前,稀稀松松粘在大衣上。他这副样子,让她从鼻腔里闷出一声笑,被气的。
站着不动让她砸是吗?她又乱揉了几团雪砸过去,团团命中,雪团扑在他胸前就马上散掉。直到她胡扔了一样什么东西,砸在他额头割开一道口子,冒出血来,她才呆望着那伤口不再动作。
红线般纤细的血流浸染他眼上的白布,再慢慢渗到脸颊。
一天昼还是站得挺拔,他没擦血,只是说:“你在不开心,一直。”
琥珀说不出话来,重重吐出一口白汽,隔着腾腾白汽和纷落的雪花,她感觉他的身影在飘逝,那么遥远。
她突然想起一个梦,血不断滴落在一只死去的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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