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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六郎拿着折扇挡着自己的半边脸:“苏姑娘客气了,在下职责所在。”
见人走远了,他才回身落下折扇,有些好奇:“殿下今日把苏姑娘公然带进府衙审案是为何?”
周沅道:“不为何。”
“是么?”赵六郎满脸都是不信,“那你们俩今日约在此处,该不是旧情复燃……?”
周沅没理他,刚才走两步,又听得他说:“她与宁远侯府关系好似不错,但这宁远侯夫人借着她拉拢后宫,恐怕未必是什么好事。后宫干系着前朝,这些人可是不好惹的。”
赵六郎跟上前,瞥了一眼面前人淡定神色,又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你们俩现在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当初的案子,殿下尽了全力,也不欠下什么。”
见逃不出任何话,赵六郎颇感受挫,方才老老实实回了今日之事。
“荣国公寿宴顾不上都要来听审,看来与香典司牵扯不小,沁香阁与香典司联合一起还真是想作龙断,独享利益。若殿下不回来,这五殿下许是要把汴京的天都给翻了去。”
周沅却道:“太明目张胆了,以他脾性不会冒此险,此事他未必知晓。”
赵六郎眸色亮起来:“若不知,那岂不是有的好戏看了?”
想想这狗咬狗的场面,赵六郎就觉得兴奋:“如此一来,只要尽快去查出万安县的线索,很快就能看好戏了!”
又商议了半个时辰后,两人便从里面出来了。
青云楼的掌柜将马车牵来后院,小心翼翼地将布包着的书册抱了过来:“小人才要去取,苏姑娘怕殿下不方便,便自己将东西都送了来。”
周沅“嗯”了一句,便让赵六郎接过:“吴仁清手中的万安账册,备一份拿去核对。”
赵六郎看了眼,里头是万安县的香税徭役,整整四年的。
一脸震惊后,回头看了一眼周沅,忽然就明白了两人今日约见面,竟然是为了香典司的案子
赵六郎叹道:“苏姑娘还真是雪中送炭!"
若没有这写账册,想查万安的账册恐怕需要费上很长时间。
他道:“这下你们两个要是没什么,我都不相信了。”
夜里,东宫。
周沅将那信笺打开,里面洋洋洒洒全是关于账册的事,倒不是故意不看。
只是她那样的性子,信中若说清楚了,恐怕连见都不会见他。
谣言
回去的第二天,府吏便将吴仁清从府衙带了回来,案子没结真相未明,但有予良着手帮办得身后事,许氏心里也得了莫大的安慰。
隔日寅时下葬,张裕徳来了,铺子里的妇人们也都自发来送行,许氏抱着未曾满月的小明月跟着灵柩,小枝一路上也异常安静。
雾气沉朦,众人站在远处看着吊棺最终落土,心情都极为悲沉,也都纷纷出言安慰许氏,可许氏在知晓的那晚后就再没有哭过。
到了夜里,许氏来香房找了苏悠,对她日前提出的事情作了答复:“苏姑娘的提议我能做到,只是还要多给我一些时间,”
“不急,先照顾孩子吧。”
苏悠当初并不是想单纯的收留许氏,而是在一开始就知道了她有调香天赋,也一早就打算让她成为自己的合伙人。叶氏香方要传承发扬,光靠她一人认定力不从心,而许氏有天赋又肯下苦功,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香铺的生意蒸蒸日上,但很快也面临了一个新的问题,由于需要调制大量的香品,采买的香料材也相应增加,而之前那些流动的香料商贩已经不够满足香铺的需求量了。
如此一来,便免不了要去魏家的香料材铺采买。苏悠倒不担心魏家会不肯卖香料给她,而是她要如何借着魏家去接近香典司。
这日,苏悠来铺子寻赵妇人,便是当初将苏悠拒之门外的那位妇人,她如今在铺子里专门负责烘制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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