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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南树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眼尾就红了。
“你先回去睡吧。”尽管季晏棠很想要陈南树在这儿陪他吃完,可看陈南树困成那样又不忍心。
陈南树努力睁大眼睛,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我等你。”
季晏棠忍不住多瞅了陈南树一眼,也没再说什么,接着吃剩下没吃完的面条。
平时的季少爷吃东西总爱剩,今儿个却出息了,一碗面全吃下肚不说,还把剩下的汤底儿都一口气喝完了。
季少爷酒足饭饱,拽住陈南树的衣角,“我要刷牙。”
陈南树困的都流眼泪,还是起身,“开火车”带季晏棠去了卫生间洗漱。
季晏棠洗漱完毕,手一抬,说:“我累了,走不动了。”
陈南树也没多想,就说“我背你”,可季晏棠却不满意,“不要背,要抱。”
此时此刻,陈南树只想早点见周公,根本没多想就将季晏棠打横抱起。
头终于沾到枕头,陈南树舒服的用脸蹭了蹭枕头,意识已然处于游离状态。
“陈南树,我周五要去趟外地。”季晏棠捏了捏陈南树的耳垂,他耳蜗里的助听器还没摘下来。
陈南树哼哼了声,也没睁眼,季晏棠的话也没进他耳朵。
季晏棠当他听见了,又接着说:“可能要在外面待几天,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想了想,调笑着说:“到时候枕头借你抱,你要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不打电话发消息也行,听见了吗?”
这回陈南树只哼哼了一声,早没了意识。
季晏棠摘掉了陈南树的助听器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他抱住陈南树的腰,将耳朵贴在陈南树心房的位置,在对方勃勃的心跳声中沉沉睡去。
季晏棠不是土生土长的宁城人,他们一家原来都住在江城,季正松的主要产业原先也都在江城。
他们是后来才搬到宁城的,那时候他大哥季决言重病去世,季家陷入一片哀寂之中,赵凤仪整日以泪洗面,听说精神状态也不好了,季正松觉得江城再待不得了,这是一个伤心地,于是带着一家搬到了宁城。
可是季决言埋在了江城,每年临到他的祭日时,全家都会去江城看他。
这些事季晏棠都不记得了,还是听季成决后来和他说的。这么些年在国外,季晏棠就只是刚被接回来时去看过一次。
周五那天早上,季晏棠在家里吃了早饭就要出发去江城。
陈南树头一天包了牛肉馅的小笼包,早上拿出来热了,还煮了些小米粥配着吃。
“陈南树,你最近没去饭馆吧?”吃饭的时候季晏棠忽然问道。
陈南树倒不心虚,他这几天都在家待着,于是摇头,“我没去。”
季晏棠咬着筷子打量着陈南树,想看出来陈南树到底有没有撒谎。
看陈南树一脸淡定,想来应该是没撒谎,季晏棠心情好,眼睛也笑眯眯的,“以后也不准去,知道吗?”
陈南树咬了口包子,说:“小北,我想出去工作。”
他是用商量的语气和季晏棠沟通,他知道对季晏棠来硬的没用,不过他本身也强硬不起来。
他这一辈子,也就只有在那年逼季晏棠回去上学时硬气过那么一回。
小笼包在酱油碟里转了一圈,季晏棠微张红唇,一口咬下去,汤汁在唇齿间炸开。
他说:“我想想吧。”
陈南树眼睛亮了下,不像以前,他说要出去工作季晏棠会立刻否定他的提议,这次他却说“再想想”,那就是有戏的意思。
季晏棠脾气坏,也不怎么会爱人,再加上那年被陈南树“抛弃”,原生家庭又没多少爱,就这么着让他心里逐渐变了态。在他那,他恨不得把陈南树关在家里关一辈子。
他本来也这么打算的,但那天他刷手机刷到了句话:爱是尊重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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