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臀尖上的软肉被重重掐了一下,温怡卿呼吸滞塞微哽再发不出来声音,她拽住周晏然的衣襟把脸埋了进去。
他显然是故意的。
头顶盖下暖和柔软的大氅,带着周晏然身上独有的气息。
周晏然手臂轻抬不敢太过用力,弯身下车的脚步也慢了许多,足尖落地时不忘低头去看怀里的人。
他立在轿前撩着帘子,将外头昏黄的落日与好奇窥探的视线一并挡住,狭小的轿子暗了下来。
一番折腾,温怡卿发丝凌乱,被闷得脸颊通红,亮晶晶的眼睛瞪着他。
“回宫好好歇息。”周晏然心情大好,伸出手心摊开朝上。
那是她的一对珠花。
周晏然抬眼看向她:“另一支的金丝断了,下次赔你。”
背对着夕阳余晖,男人深黑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温柔的笑,深不见底的潭水下涌动的情愫牵着她往下沉溺。
温怡卿手里攥着珠花,一路上浑浑噩噩,也不知自己怎么回的宫里。
“娘娘,”元穗上前搀扶,“怎么脸那么红,别是着了风寒,可否让婢子号上一脉?”
温怡卿连连摇头,捂上心口紊乱未平的跳动:“风吹着了,我没事。”
“几时回来的,路上可还顺利吗?”
温怡卿回身拉着元穗的手上下打量,她将长发束起露出素净的小脸,一身干净利落的劲装配把长剑别在腰间,未见明显的伤口和血污。
元穗抬眼望着温怡卿,似又觉得不妥急忙垂下眉眼,掩去触动的情绪:“是方才刚到的。”
“今日之事果然不出娘娘所料,我们一行人才至京郊还未曾上山,萧慎的人就杀了回来。”
温怡卿思索着往内室走去:“萧慎就这般有把握?”
“他也是狗急跳墙,”元穗抬脚跟上,“幸亏公子遣了镖局的人来,否则还当真应付不来。”
“琅沐呢,她作何反应?”
“她拔了侍卫的剑,刺杀对面三人,出手狠辣见血封喉。”
温怡卿缓下脚步,点了点头低声喃喃道:“她应当会往滇州去,那是从前的月部。这一路多是石崖沙漠,少有驿站和官道,我们给她的驿券怕是用不上了。”
元穗一并回了采薇回宅之事,平铺直叙的,只道采薇无恙,不过即便如此温怡卿也安心不少。
她掀起盥室前的重重软纱,矮凳前放好了换洗的衣衫。
“你准备的?”温怡卿转身见元穗摇头,她走进水汽氤氲之中,蹲身舀起热汤里的花瓣叹了口气,“我这永康宫可真够热闹的。”
元穗抿了抿嘴,不甘示弱地补了一句:“不过,正殿和偏殿里床榻上新换的褥子都是公子准备的!”
温怡卿好气又好笑,斜睨她一眼。
“婢子替娘娘更衣。”
“不必了,”温怡卿摇头,“你一路车马劳顿也累了,快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好好休息,这些日子都不必紧赶着来。”
“是。”元穗抬手行的是拱手礼,配上她一身行装,别有潇洒利落的模样。
看着元穗挺拔清瘦的背影温怡卿无端想起了琅沐,像这样的女人合该长在山间楚中,立于大漠长河。
她伸手解了系带,浴池烟雾缭绕掩盖肩头点点红痕,顺着大理石台阶滑下,只有深深喘息才能暂缓胸口闷堵的郁气。
纱外人影晃动,脚步声折返。
“娘娘还有一事,回宫路上皇城中似有异动。”
元穗迟疑地说道:“城门守卫增了一倍不止,驿馆车马也比去时更加嘈杂,不知是何人进了京都。”
“前朝的事,你可有门路打听?”
“婢子不知,这些事还是得问公子。”元穗转了转眼睛。
“罢了,”温怡卿闭闭酸涩的眼睛,“别劳碌他,前朝有什么事过两日也该吹进来了。”
夜色渐浓,树影在月光下摇晃,枝叶一下下抽打着窗棂。
两对纱灯映出柔和的光亮,灯火明灭间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按上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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