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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陵君道:“我偶然想起,城上似未见秦军行踪尘烟,这却为何?”
芒卯也向四周望了望,对信陵君道:“公子心如明鉴,如今只有西北方北邙山口由于为我军烟尘阻隔,难以望见,其他方向确未见秦军行踪。臣以为,其一,秦军可能从荥北尾我大军而来,那就正中下怀;其二,秦还在北邙,则秦军此次出动只在筹集钱粮,他们正在与洛阳人还价。”
“其三呢?”信陵君似漫不经心地问。
“其三?以臣愚钝,难以测度,愿公子指教!”
信陵君自言自语道:“定有其三,必有……无论如何,秦军今日不会出现在小城,将军可必?”
芒卯四面看了看,又掐指算了算,道:“如秦军出荥北尾我军,则今日将与后军接锋。小城远离战场,可能避过兵锋。如仍在洛阳,不用说,暂无战事。”
信陵君道:“如此甚好。我军又多出一日整顿行伍,来日作战,又增一成胜算。将军辛劳,请暂归府,无忌有疑时再来请教。”
芒卯行礼而退,心中暗道:“这算什么!”
信陵君带着门客们又下了城,出城到草堆边立下,道:“诸位先生已经看到了,城外并无秦军,今日可无战事,派至各营的先生请先回营,我随后即到各处巡营。必要稳定军心,激励士气。”
那些从营中回来的门客都行礼离开。信陵君问曹、靳等先生道:“诸位先生巡查地势,可有以教我?”
曹先生道:“靳先生以为此处地势颇胜,堪抵万军。”
信陵君道:“请靳先生教我。”
靳先生道:“此处虽曰原野,实则沟渠纵横,车马难通,大队难以结阵,反颇便小队行动。河水多北流,东西阻隔。敌难以自西向东进攻,而我军如从下游过河,反能直指敌侧背。”
信陵君道:“秦军从西来,自有沟渠阻隔;如其转至南方,将何策以应之?”
靳先生道:“秦军必不敢转向南方。”
信陵君道:“却是为何?”
靳先生道:“小邑向南三十里,已近长城。秦断不能自陷腹背受敌而衅我。”
信陵君道:“先生之言,顿起愚鲁!”
靳先生道:“敢承君上过誉。不只如此,曹先生已有破敌之策。”
信陵君道:“甚望先生教我。”
曹先生道:“臣之愚见,昨夜已大略禀于君上,今又得靳先生金玉之言,大补臣之所缺。臣得精卒百人,定可拖住秦军半日。”
信陵君赞道:“壮哉!精卒我已令各营简选,百中只取一二,不时即到。曹先生可督率之,以为战备。”
曹先生道:“敢不从命!君上可安坐城中,看曹某破敌!”
信陵君道:“如此,敬贺先生!军中无酒,容凯旋再补!”随又说道:“愿随曹先生的,即可留下辅弼曹先生。其余先生随我巡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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