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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如月眼中含泪,唇角却高高翘起:“爷爷,我是建山集团的继承人,我也不允许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爆出任何丑闻。这一点我们没有分歧。可二叔、三叔和小姑他们,一个也别想逃。我会用我的办法,让他们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世界,保证没人知道。”
“你……”爷爷抬手指她,浑身颤抖,引起众多检测仪器的共鸣,病房里间顿时涌入医生和护士,郝如月潇洒转身走到外间。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坐在病房外间的沙发上抹眼泪,继续扮演着孝顺的继承人。
本想守到天亮,谁知竟然睡了过去,还被清宫剧鬼压床了,真是够扯的,然而更扯的还在后面。
“老爷,福晋,快请太医来瞧瞧吧!再拖下去,姑娘怕是……怕是……”这回哭声渐大,也像从远处传来,却变得清晰可闻了。
郝如月睁不开眼,只能在心下狐疑,什么老爷福晋,怎么还有太医的事儿?
她现在身体不能动,头脑却很清醒,明显不是做梦。
正纳闷,又听另一道呜呜咽咽的女声响起:“老爷,她三叔,月儿命在旦夕,不能再等了,快去请太医吧!若因此惹怒了皇上,妾身赔命便是,必不会连累家族!”
良久,一道沉重的中年男声附和:“三弟,都过去这么久了,想必皇上早已释怀。便是看在皇后娘娘和她肚里孩子的份儿上,也不会为难。”
“释怀?有盛心庵在一日,皇上便一日难以释怀!”
另一道明显年轻却更加沉重的男声响在耳边:“大哥忘了,上一回你头上的顶戴花翎差点就没了!那时候皇后初次有孕,宫里传大嫂带如月进宫探望,如月非但不肯去,还当着传话太监的面铰了头发,扬言要出家!”
这事噶布喇如何敢忘。
皇上因此动了真怒,先是下旨让他在家中为二女儿如月修建盛心庵,许她出家,但不许铰头发,必须带发修行。
而后寻了一个借口,摘了他头上的顶戴花翎,差点把他削成白板。若不是皇后怀着身孕苦求,他这个国仗恐怕要白板一辈子了。
就连三弟索额图都受到牵连,本来应该晋升,结果明升暗降。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他怎么敢惹?可如月毕竟是他的女儿,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见大哥陷入犹豫,索额图眯起眼,放轻了声音:“大哥,皇后再次有孕,我找太医院的人问过,多半还是个小阿哥。若这一胎能留住,我赫舍里一族日后必然飞黄腾达。”
说着示意噶布喇看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年轻女子,声音不自觉又低了几个度:“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如月一心求死,大哥不如随了她的心意,长痛不如短痛。”
也好让皇上和太皇太后安心。
当年鳌拜专权,太皇太后为了牵制鳌拜,有意与赫舍里家联姻,便传了赫舍里家适龄的女孩儿进宫说话。
结果皇上中意如月,当面许诺,就差明说要立她为皇后了。
可太皇太后明显更看好如兰。
当时皇上刚刚亲政,说话还没鳌拜管用呢,就更别说忤逆太皇太后了。
于是如兰成了大清的皇后,如月成了大清的笑柄。
帝后大婚那日,要不是家里人看得紧,如月差点一根白绫系了脖子。
原以为,皇上对如月有情,即便不能让她做皇后,选秀的时候怎么也能想起她来,给个妃嫔的位份。
然而并没有。
不但如此,宫里还传出了如月落选皇后的因由——命硬克夫,等于断了如月婚嫁的所有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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