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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抱着江昼,一边在他衣服里暖手。暖着暖着就把人压到了树上,江昼这才回过神来,抓住他的手向外推。力道虚软,季云琅根本没放在眼里,手已经钻进了半散的衣衫里,直到江昼皱起眉,开口说,“凉。”他才若无其事将手滑了出来。只说了凉,没说不要,他揽过江昼要往房里走,江昼又和他说了今天的第二句话,“闷。”季云琅挑了挑眉,盯着他看。江昼面上冷淡,心里局促,产生了五年来前所未有的表达欲。他想告诉徒弟,我们每天这样吃了睡、睡了吃是没有前途的,你没事还能出去走走,为师呢?为师好无聊,为师已经受够你了。季云琅盯他看的时候目光灼灼,仿佛在说,师尊尽管挣扎,反正最后都得听我的。江昼面无表情站在树下跟他对视,冷清的眉目染上斜照下的阳光,忽地带上一层暖意。他抓起季云琅的手,放到自己肚皮上,偏过了头。季云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以往都是他做好饭去叫醒江昼,今日师尊起得也早,他还没来得及准备吃的,这副上了锁灵链的身体与凡人无异,该到饿的时候了。只是江昼这副样子实在别扭,不想跟他说话,只得拉他的手盖到自己肚子上,像极了……季云琅笑出声,温柔摸了摸他的小腹,“终于有了?不枉我们日夜努力,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师尊。”“……”师尊一早就这么活泼,季云琅心情大好,握住他的手问:“想吃什么?”反正也没人理他,他问完就自己接上,“荷花酥、臊子面,这两样简单,师尊又喜欢,就这个吧。辣酱还剩半罐,放多久了?应该还能吃,师尊今日多吃点,我亲手炒的,还是希望你能吃完……”季云琅竟然就这么抓着他的手絮叨了起来,那张脸妖邪,看向他的眼神却温柔,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江昼忽然心里一暖,生出点临别的依依不舍来。别的不说,他徒弟还是挺会喜欢人的。接着,季云琅边说边靠近,脸上依旧温柔,却压低了嗓音:“当然,如果师尊因为膈应我,实在吃不完,那我就把你绑起来,一口一口喂给你,让师尊不管哪张嘴都能尝到徒儿的心意。”江昼那点不舍瞬息殆尽。他挺想问问季云琅,你觉得为师还有哪张嘴,能用来吃你的爱心辣酱。季云琅去做饭,江昼拒绝了跟他一起去厨房,只在院里四处转悠。不久前季云琅舞剑的地方还留着被污染的雪,江昼若无其事地踱步过去,扯掉左手腕上伪装的锁灵链,脚尖轻拨,埋进了暗色的雪里。江昼盯着不远处的大门,头顶日光仍在,却莫名生了一阵风,吹得他宽大的衣袍向后摆动。季云琅就在不远处的厨房,江昼如果走正门,突破禁制的一瞬间就会被他察觉。好在江昼深谙一个道理,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他教季云琅,从来只教三分。比如现在,他想跑路,根本用不着走正门。他立在风里,身形变化,缺失许久的力量源源不断涌回体内,萎缩的肌肉重新变得饱满,他的腰不再一握就软,肩背也不再瘦削无力,身体不再畏寒,脱掉了厚重的狐裘。伴着狐裘落地,只一瞬,江昼悄无声息消失在了原地。-清霄门。观海峰、听潮峰双峰矗立。
在那小小的四方天地里醉生梦死了五年,江昼终于又回来了。他的居所在观海峰的一处崖顶,此处云遮雾掩,灵光漫天,一派生机繁荣的仙洲气象。其实他随便去哪都好,最不该回的就是这里,季云琅发现他没了,第一时间就会找过来。江昼径直上了观海峰,走向自己住处,预备拿个东西换身衣服就走。山下已入冬,山上却仍四季如春,到门口栅栏时,他倏然停了步。此处灵气活泛,滋养得院内灵草生机盎然,显然是有人居住的样子。他跟季云琅在一起这五年,自己的住所竟然一直被人占着,江昼不适地蹙起眉。门内,两个华服青年在院内秋千处,一站一坐,二人皆银冠宽袍,衣衫上是金线织就的神兽纹样,是清霄门统一的弟子服饰。清霄门作为仙洲五大派之一,门内弟子多出自世家大族,非富即贵,衣食住行均为上佳。坐在秋千上那人一脸懒散,眉目间尽是倨傲,此刻他捂着右手,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我呸!那把破剑今日又伤了小爷,还当自己是什么名器,江昼都让人抓走玩烂了,它竟然还认主。”“季云琅那个野杂种到底弄死他师尊没有,我爹迟早把他逮来,让他跪着伺候小爷!”他边说边瞅旁边立着的人,似乎在等着他附和,跟自己一起骂。那人只是恹恹站在原地,并不说话。蒋明远心头涌上一股火,那把破剑至今不能据为己有,现在还随便什么人都敢无视他,他捂着手腕跳下秋千,一脚踹到旁边人的腿上,“林霄!小爷跟你说话,装哑巴是不是?”林霄不察,被踢得往前踉跄了两步,一时也怒了。他惊险站定,顾不得拍腿上的灰,一把拽过蒋明远的领子。“蒋老八,我爹让我来接你上课,是你非要拿江昼的剑,吃了三桶饭都提不起来,你就是个废物!可别浪费山上的灵了,趁早滚出去。”“你……你……”刚吃撑肚子又受了伤,对上林霄这张贱脸,蒋明远气得脸红脖子粗,把自己领子从他手里拽出来,跳脚道,“你给小爷道歉!不然我告诉我爹,把你们家踢出仙洲!”林霄拍拍腿上的灰,无感情道:“嗯嗯对不起千万别告诉你爹怕死我了。”蒋明远瞪着眼睛,从鼻子哼出一口气,指着房门:“去,把江昼的剑给我拔出来。”林霄指着自己,“我?”半炷香后,他捂着流血的手腕出来。蒋明远满意地抓起他的伤手,“哈!废物!”林霄翻个白眼,拖着他往外走,“是,我废物,我最废物,去上课了蒋老……八少爷,课业我给你做完了,记得跟你爹多美言几句。”蒋明远不情不愿被拖出了门。目送他们离开,江昼身形一闪,站到了院中。清霄门背后是蒋家,刚才那个应该是长老蒋年的小儿子,跟季云琅一辈。是谁都无所谓,反正江昼不认识,他跟这些小辈从来没交集。他瞥向院中仍在轻摆的秋千,手掌翻转,掌风带起几块碎石,击上悬挂坐板的绳索,木质秋千架轰然倒地。这是季云琅刚来那几天江昼学着做的,买教程书时那老木匠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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