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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去马车中伺候你祖父祖母去。”萧揽被父亲赶去了后面的马车。寿王夫妇身子骨倒还算硬朗,年纪虽然大了,但两人精神头儿却还好。寿王和蔼、寿王妃恭肃,不过对于小孙儿,夫妇俩都是打心眼儿里疼爱,见人被赶到马车上坐着,也不训斥,寿王更是将人招呼至自己身边坐下。“祖父、祖母,孙儿失礼了。”“不妨事、不妨事!你父亲一贯严厉些,来来来,喝口甜酒压压惊。”寿王笑着宽慰了两句,又取了个小酒盅,将刚烫过的甜酒为孙儿斟上一盅,一边问道,“别府传来的闲话令你这般不安么?”萧揽脸上表露愧色,低头道:“孙儿思虑不周,才被那起子小人钻了空子,还累得祖父听这等污言秽语。”寿王却笑着摇头道:“既是流言蜚语,那打一开始便是谣传妄言,为的便是将白诬成黑。错的是包藏祸心的传谣之人,你是被诬陷之人,为何反要自责愧疚?”一番话醍醐灌顶,令萧揽茅塞顿开,然而他脸上笑容仅仅维持了几瞬,便又沉下来摇头说道:“祖父疼我信我,孙儿才能一笑置之。可……这次孙儿不过是那些小人中伤裴大哥时捎带上的,孙儿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的莽撞。”萧揽心中烦闷,说完便一口将甜酒饮尽。寿王在旁始终笑着,自己同饮一杯再次为他们祖孙二人斟满。窦王妃此时方出声道:“王爷,您这是第四杯了。”“夫人恕罪~”夫人发话了,寿王忙笑嘻嘻地告罪,并将那壶甜酒送到窦王妃面前。之后才转回头看向孙儿说了句,“从礼也不可贪杯喔!”老夫妇相伴五十年,人过花甲却也日日如蜜里调油一般,是京城多少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其实这酒本就是寿王劝的,可萧揽是个实诚孩子,听了还是老老实实应道:“是,孙儿记下了。”这最后一杯甜酒寿王并没有急于喝,而是捏着小盅若有所思地晃了晃,而后再看向孙子问道:“自打你从皇姐的府上回来,就一直叽叽喳喳得把‘裴大哥’挂在嘴边,我倒是有些好奇这外孙媳妇是什么样的人了!”若论实打实照面见过,那寿王只在大婚那日见到过人一面,当时只觉得是个容色倾国的标致人儿。能让自己这小孙子挂在心上,寿王确实有几分好奇。萧揽闻言正色道:“裴大哥是谦谦君子,又有堪比仙人之貌。人虽天生体弱,但气度谈吐极佳。比之堂兄,也是不落半点下风的。”寿王听了也不问大长公主府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才能传出那等不利的传言,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信。那就是整件事幕后必有推手。短短一日,这些不堪入耳的流言便已传至各公侯王府,若说只是个赋闲无权的郡王一手所为,那他有这等本事也不至于至今都不成器。不过面上寿王并未同孙儿言明,只说道:“那今日中秋家宴,从礼可得帮爷爷引荐一番。”萧揽立刻点了点头。“裴大哥也一定乐意同祖父结交!”与此同时,雍王府门前已停了马车,随行诸事均已打点妥当,只等着萧璨同裴玉戈一道乘车去皇宫。此刻二人更衣已毕,却并未急于动身,而是坐在萧璨的主院里说话。裴玉戈穿的是前次萧璨生辰宴时的那套绛紫朝服,今天是他主动来寻萧璨的,自然也撞上了萧璨将一女子带回安置的那一幕,但他却没有问。
一来是他并非真正的王妃,于公于私都无权过问萧璨带什么人回府,二来是他心中记挂着正事,中秋家宴在即,此刻如何安置入府女子并不那么紧要。萧璨面上坦然,似乎并不在意安置女子时被裴玉戈撞见。只是命人照例煎了一碗药,又看着人服侍裴玉戈服下,才开口问道:“玉哥今日主动来寻我,不知是为何事?”哥戈同音,萧璨这般称呼倒也合适,在外人听来,他也不过是直呼裴玉戈的名讳罢了。说话间,萧璨将秋浓新奉上的一盘蜜饯推到了裴玉戈手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吃。裴玉戈并未拒绝,刚喝了药嘴里酸苦,他便捏了一颗放入口中拒绝。腌制得正好的蜜果不会过于甜腻,果子和蜜糖的甘甜刚好冲抵了中药的酸苦。萧璨也捡了一颗吃,蜜果腌制前便已取出了果核,无需吐核倒也方便。他品了品赞道:“秋浓腌制蜜果的手艺还是这般好。”秋浓欠身行礼后摇头道:“能让王爷也辨不出差别,想来冬月这手艺已经可以出师了。”萧璨挑眉看向秋浓身后,被引荐的少女在秋浓的示意下上前两步欠身行礼道:“婢子冬月,参见王爷王妃。”女孩瞧着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鹅蛋脸瞧着甚是可爱,人看着也老实知礼。“秋浓这是从哪里寻来的丫头?”“回王爷,冬月是王府的家生子。她爹是郭管事手下管理铺子的小管事之一,人也算忠诚老实。”“挺好的。”萧璨颔首肯定,扭头看了眼裴玉戈后又同秋浓说道,“我倒是不怎么馋这一口,倒是玉哥每日都要喝药,嘴里难免酸苦,吃些蜜果也是好的。回头你同郭纵说一声,让他把这丫头调去玉哥的院子。刚好上月那院子里大丫鬟的数还没凑齐,便让冬月顶了,涨涨月俸。”秋浓携小丫头冬月一同行礼谢恩,随后又领着到了裴玉戈面前再行礼。萧璨挥手示意闲杂人等出去,秋浓领命将屋内一种丫鬟小厮都领了出去,只余萧璨贴身侍卫几人分立于屋内几处。“现下屋内没有外人,玉哥想说什么直说便是。”“多谢王爷抬爱照顾。”裴玉戈点头致意,他也是侯府公子出身,自然能瞧得出萧璨安排冬月的用意。面上是赏了个丫鬟,实则是在向王府其他人传达在王妃身边伺候便能得富贵赏赐的讯息。这样即使他们之间并无夫妻之实,王府中见风使舵之人也不会看轻他。“王爷想必已听说了昨日传出的流言了。”萧璨点了点头,他人在外面忙活,但不代表京中事他懵然不知。裴玉戈正色道:“那王爷也必然听说了这些时日京中有关老师的谣言。我是因昨日同安郡王的几句话猛然联想到老师的事,这二者虽非出自一人之手,却有许多相似之处。在我看来,同安郡王不过一酒囊饭袋,他如何能将王爷的动向摸得一清二楚?老师与您父母的关系鲜有人知,那些传谣之人又是因何知晓,又或者…”裴玉戈说得认真,但萧璨更在意的是他的自称。虽仍称呼着王爷,但相较之前已随意了许多。待听到裴玉戈对于萧兴泊的犀利用词之后,萧璨则没忍住笑出声来。“王爷何以觉得如此好笑?”“玉哥谦谦君子,应是轻易做不出贬低旁人之举。今日言辞这般犀利,才有些好奇当日大长公主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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