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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纪琼一声大喝,纪峰如触电般跳起。
“我且问你,昨日你们围满福楼,可有见到他与你说的要审问之人?”
“未曾。”
“那可有见到重伤的女子?”
“也未曾。”
纪琼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你立即带十人到满福楼周边等着,待那谢裒离开之后,找个食客繁多的时候直接冲进去,以官兵例行检查的名义,挨个看看厢房,再把入住的名册调出来,誊一份给我。”
纪峰听得一脸懵:“那谢裒会走吗?我们查厢房……有什么用?”
纪琼恨不得猛扇纪峰一巴掌:“真是个猪脑子!那谢裒自称睿王府参军,今日正是例行朝会之日,他怕是不到卯时便得启程回建邺,他是昨夜唯一一个表明身份之人,也是目前我们肯定动不了的人,若他出面阻止,我们定然无法检查。但若他不在,只要没有其他官家身份的人,自然可以一查到底。”
“可……查了又能怎样呢?”
“你有脑子吗?你昨晚怎么说的?强抢民女,绑其亲眷,胁其幼子,不是吗?你去查,不就能找到了吗?”
“可如果他们不是……”
“他们当然不是!所以那焦安说的话是真的,那女子肯定重伤,所以明日他们一行人定然无法早早离开,肯定有一人是被胁迫的仇家,是待审之人,也正是伤那女子之人。按你所说,那人也是有伤在身的。那身怀异法的少年连雨水都不想让那女子碰到,可见那女子对他何等重要。你说凶手就在眼前,以他的武功,要杀了他不是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哦!所以叔父让我去查,是让我去找此人的尸首!”
“总算还有点脑子……当然他们也不一定杀,但那仇家落在他们手里肯定没什么活的希望。只要表明你们官家的身份,他自己便会跳出来要跟你走,这样一来,人证不就有了么?”
“原来如此!死了便是物证,活着就是人证,还是叔父高明啊!”
“屁!就知道溜须拍马,你想清楚找到证据下一步要做什么了吗?”
“那自然是抓他们回大牢!”
“抓谁?”
“抓……叔父,好像不好抓啊,他们都是那谢裒的朋友,包括焦安和那泼妇焦燕,一旦抓人,我们等于得罪了谢裒啊!”
“所以说你根本没想通!我们只抓一个人,但抓了他也就够了!”
“谁?”
“就是那名一瞬破百甲的少年!”
“啊?!那人……打不过啊!”
“就是要打不过才好!其他人也就罢了,但是此人公然挑衅正在执法的官家兵士,将百人打至重伤,可见目无法纪,狂妄至极!此罪一!若查到尸首或被捆绑之人,可证实此人或身负人命,或滥用私刑,此罪二,若你查到此人正与那受重伤的女子同处一室,不管是否在行苟且之事,只要那女子衣衫不整,便可说他公然淫邪,此罪三。三条罪责不论哪一条都可先将他拘来大牢,所倚仗的还是官家的法度,有理有据!如果他还敢动手,那他便死定了。百人可敌,千人如何?即便千人可敌,一把火烧了满福楼又如何?”
纪峰双眸放光,由衷赞道:“叔父真乃神人也!侄儿受教了!”
“快去!”
“是!”
纪琼望着纪峰远去的背影,一声冷哼,兀自说道:“谢家?呸。不就是打北边来的土包子,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栽在我纪琼手里的!需得记住,这里是江东,还由不得外人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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