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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珠“啧”了一声,“运气不错。”
袁文涛道:“你不惊讶?”
韩珠思考了一下,“一起干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小丫头的理论知识非常扎实,只比我强,绝不会比我弱,这样的人一般不会胡来,所以没什么好惊讶的,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袁文涛感叹道:“可笑我当初还跟田局鸡皮脸酸地提了一大堆反对意见。人不可貌相,走眼了。”
韩珠安慰道:“这有什么,都是为了工作嘛,您又不是和欧阳有仇。”
“那倒是。”袁文涛美滋滋地喝了口茶,“这回老万该羡慕我了吧。”
韩珠扁了扁嘴,“他是不会羡慕你的,只会更加积极的打压你。”
“那人太孩子气,算了我们不说他。”袁文涛放下杯子,“向组长说,他晚上请客,你去不去?”
“我……”韩珠为难地摇了摇头,“算了,把我媳妇一个人扔家里不大好。”
袁文涛道:“那就别去了,有时间陪的时候多陪陪还是对的。”
“我回来了。”欧阳芮芮提着两盆绿植进了屋,“你们看看喜欢不?”
袁文涛道:“蟹爪兰不错,那盆是什么?”
欧阳芮芮道:“长寿花,它们都不需要勤浇水,很适合我们。”
韩珠接过去,摆在窗台上,“郁郁葱葱,好看。师父,女孩子就是细心,欧阳来了,咱们的办公桌整洁多了。”
袁文涛看看三张办公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的文件和文具,又看看欧阳芮芮桌面上那只方方正正的青花瓷笔筒,里面的笔都是黑色的,按大小型号排列,就像列方队的士兵。
他点点头,“病到这个程度刚刚好,再严重你师父我就受不了了。”
欧阳芮芮:“……”
“你老人家的思维还挺活跃,一下跳那儿去了。”韩珠打了个哈哈,“欧阳,案子破了,按图索骥,向组长要请客呢,你去不去?”
欧阳也有些意外,“这么快?”
袁文涛道:“可不嘛,听说一进东窑就找到线索了。”
欧阳给自己接了杯水,“凶手是谁?”
“凶手是死者的继父。”宁安从外面进来了,朝欧阳芮芮竖起大拇指,“太牛了,欧阳。”
“不牛,运气好罢了。”欧阳芮芮谦虚一句,“他为什么杀人?”
宁安扯过一把椅子坐下了,“那就是个打女人的老混蛋。麻蛋,一开始不认,听说儿子和女人交代了就疯了,梗着脖子跟我们喊呐,‘我又不是故意的,那小傻子是我儿子,我就是不小心把他打死了,你能把我怎地?’‘你放开老子,他妈都没说啥,你们凭啥抓我?’”
他把双手放在桌子上,晃动着并不存在的手铐,吹胡子瞪眼睛,声音和肢体语言惟妙惟肖。
确实很好笑。
但欧阳芮芮一点都笑不出来,只觉嘴里发苦,心里发涩。
韩珠问道:“他们在东窑生活了多久,他失踪为什么没人报案?难道是吴彩英说他回老家了?那不对啊,打架打得那么凶,而且住的是平房,邻居没理由听不见吧。”
宁安道:“他家隔三差五就打一架,邻居们热闹都懒得看了。当晚凌晨,老刘叫来小刘,俩人把孩子用被裹了,用平板车拉出去,扯着被子把人抬到了山上。”
“回去后,老刘给吴彩霞一万块钱封口费,之后也不打人了,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了,如果不是有人要在那里埋狗,那孩子就白死了。”
“太惨了!”
他用三个字给一个十九岁的早亡痴傻男孩的一生做了个总结。
苍白无力,却又无比真实。
袁文涛起了身,“孩子太可怜,我们送他最后一程吧,让他走得干干净净,无牵无挂,下辈子投个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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