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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这是不是说明我真的很喜欢他?这一晚邹却没睡好,被梦魇反复缠绕。身体里有奇怪的虫子在爬,不断侵蚀啃噬他的理性。无数个碎片组在一起,那不由分说攫取他神智的怪物,怎么看都是徐栖定的模样。温开水邹岩神出鬼没,那晚过后便又彻底消失在邹却的生活里。邹却惦记着还没问他怎么追徐栖定的打算,又意识到这事儿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过问,于是像泄了气的皮球,再度回到日复一日的百无聊赖与黯淡中去。柯淼最近倒是反常,打电话少了,信息也不怎么发,问起在做什么只说忙着打工。渐渐地信息也不再回,学校里见着面只匆匆打个招呼,没多余的话。邹却只当她是又心情不好,之前也有过好几次,几近断联一段时间,事后才解释说提不起精神社交,很抱歉没及时回复。邹却有些能理解。偶尔陷入很差的状态中时,总想着一个人躲起来,恨不得化身一只蚕,吐丝作茧,把自己给关在里头。很想隔离一切社交,也有无数不想回信息的念头,只是最后往往还是打起精神进入状态,很多事情总是身不由己的啊。但因为柯淼是自己的朋友,至少在自己这里,可以百分百地体谅她、纵容她,让她至少能够拥有些喘息的时间。这周女生搬宿舍,邹却提前给柯淼发信息,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对面没回复,他不太意外,想着到时候去宿舍楼下等她,倘若自己不去,柯淼一个人也未免太吃力。邹却租了辆电三轮,大老远地见着宿舍楼人进人出,行李堆了满地,忙在人群里分辨着柯淼的身影。还没到门口,又被不认识的女生塞了瓶饮料,问可不可以帮忙运一下被褥。他于是给柯淼发信息,让她如果看见就在楼下等着自己。送完陌生女生回来,半途还遇到替朋友搬行李的余盛。邹却想装没看见,被余盛喊住:“喂!”他只得停下,硬着头皮转过脸去。余盛上下打量他:“那晚最后怎么样?”“什么怎么样?”邹却想起酒吧那夜就头疼,“你倒是跑了。”余盛穷追不舍:“邹岩和那家伙开房去了吧?”“……没吧。”余盛闻言“哦”一声。“你不是只为了要回钱的吗?”邹却忍不住问。余盛那晚拿了钱就跑,怎么现在还关心起邹岩找谁睡觉。余盛摆摆手:“随口问问,还想他什么时候眼光这么差。”他说完转身走远了。邹却怔在原地,回过神后又低下头苦笑。邹岩眼光怎么会差。邹岩想追徐栖定啊。他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徐栖定的事。朝着宿舍门口方向走,看了眼手机,聊天框依然没有动静,柯淼仍没回信息。邹却抬头,在一堆行李里眼尖地瞟见拖着个编织袋的她。柯淼刚把所有行李搬下楼,气喘吁吁地靠在门边缓着气。邹却犹豫了片刻才走过去,喊了声她的名字。
柯淼望过来,邹却敏锐觉察出她的不对劲。柯淼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她又向来倔强,只紧紧咬着下唇,手不自然地绞在一起。邹却愣了愣,没问她怎么了,伸手拿过她的行李箱:“我租了车,送你过去。”柯淼点点头,没出声。两人合力把行李一件件搬上电三轮,邹却一言不发,心里琢磨着柯淼的情绪。不用想也知道又是那几桩事,无非和室友的矛盾升级,只是不清楚这次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让她难受成这样。他最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到了关键时刻也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想让柯淼干脆搬去和自己合租,又觉得不好干涉太多,该让柯淼自己做决定才对。他怀着心事闷头搬东西,直起身来的时候不留神撞到身后的人,忙挪开一步,抬起头道歉:“不好意思——”对上双日思夜想的眼睛。徐栖定看样子也是来帮人搬行李的,手上扶着个箱子,对他笑了一下:“没事。”邹却猛地回转过身,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他不敢笃定徐栖定还记不记得自己,他们毕竟有过几次对话,可又好多天没见。徐栖定不会记得他吧……?说到底,他有什么特别的呢。他心烦意乱,潦草将东西在车上排列好,想扭头喊柯淼上车,赶紧溜之大吉。当然想多看几眼徐栖定,可每每离那人这么近,他便慌张失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邹却最受不了这种感觉,简直像丧失身体各项功能,和任人摆布的玩偶没什么两样。徐栖定到底有什么魔力啊?他正要开口喊柯淼的名字,忽地听见个陌生的女声在一旁响起:“溜得挺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邹却身子一抖,几乎要以为这话说的是自己。他回过头看,不安的心情又添了几分。说话的是个短发女孩,眼睛很大,正双手抱胸站在行李边,姿态冷傲。她毫不掩饰地盯着柯淼看,眼神里有明显的嫌恶,叫人看了心里不大舒服。邹却立刻反应过来,这大概是柯淼之前和自己提过的那个,“短头发、小心眼的寝室长”,好像是叫白小珺。按柯淼的话说,这个白小珺是个极其伪善的人,最擅长装模作样,背地里却冷不丁插你一刀。刚开学时,白小珺极照顾她,嘘寒问暖好不关心,时间一久原形暴露,动不动便呼来唤去地使唤她,连一句谢谢的话也没有,俨然把柯淼当成了佣人,还觉得理所当然。柯淼和她有些竞争关系。之前学校晚会的主持,原先定的是白小珺,后来据说是家里出了点事,请了假没办法主持,这才临时换成柯淼。没想自这件事后莫名的恶意变得更甚,整个寝室在她的带动下公然把柯淼排除在外。柯淼的性子本来就受不了忍气吞声,也没给几个室友什么好脸色看,因此矛盾愈发激化,已经大吵过好几次。邹却望向柯淼,她脸色发白,没作声。这不像她的一贯作风,被人阴阳怪气该第一时间反驳回去才对。邹却心里不太踏实,想直接拉她走人,不和存心找茬的人浪费时间。白小珺又开口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跟导员申请换寝室了,你说平时不合群就算了,怎么还干出这种事来。”她看起来是在和身边的朋友说话,可故意讲得大声,分明是想挑出些事来。周围进出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一瞥,邹却浑身不舒服,替朋友打抱不平的话脱口而出:“她干什么了?”白小珺斜他一眼,像是就等着有人问这话,很快接道:“你问她呗。寝室丢东西,问了一圈没找着,最后在她床上翻着了。难道还有人陷害她不成,我可没那么闲。她自己要做小偷,怪得了谁呢?”怎么可能?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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