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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贺知延已经有快五年没有生过病了。
她没将这些话说出来,把车开向了自己住的小别墅。
贺亭抒的住处北临东湖,算是身处半个风景区,快十点钟了别墅里里外外灯火通明。霍逐窝在一楼的沙发打游戏,见到贺亭抒领着芜茵进门,眼睛都快看直了,刚要扔下手机向前,被身后的人提起衣领,按回了沙发上。
“陆哥。”他声音沉了沉。
“我就是看看。”
陆砚怀刚从二楼的客房走下来,将要从沙发上弹起的霍逐按了回去。他看向芜茵,目光稍稍停了停。贺亭抒径直走向沙发,摸起桌上的扑克牌:“陆哥,你带茵茵上楼到客房去啊,我先来一把,手痒了。”
十点了,乔裕望向仍开着灯的办公室。
这几天贺知延会一直在办公室待到十点左右,他最近的神色让周围人都不敢轻易靠近,他原本想和他确认明天的行程,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按照惯例只是轻轻敲了敲门做提示。
贺知延低眼看着芜茵发来的短信,手指摩挲过西装上的银色袖扣。
这是那天以来芜茵第一次发短信给他,语气像以前一样客气疏离,丝毫未变。唯一变化的是她不再告诉乔裕要来送午餐和晚餐,也不再多做一件多余的事,只有在晚上到她家里时,她才会大发慈悲地多看他几眼。
以及掰开她的腿顶进去时,才能听到她喉咙里发出一点声响。
十几天来,她发来的第一条短信是告知她不回家的消息。
他盯着手机屏幕,抬手抽出烟盒中的烟。他含着烟,火机在烟身下方燎过,在触及到烟丝的一刻,他手上的动作停住。
纪珩不抽烟。
她在日记里写道,纪珩不抽烟。她讨厌教室外面总是有烟味,而纪珩的身上永远只有洗衣液的香气。她抱着他时,他喜欢用头在她颈间蹭来蹭去,发丝上的洗发露的气味和洗衣液的味道总是奇妙的混合在一起,她很喜欢那种味道。
原来她在车上第一次拥抱他时轻轻嗅的那一下,是在寻找那种气味。
他夹着烟的手指一动,将烟身揉皱扔进垃圾桶。
司机将车开到了贺亭抒的住处附近,这里离东湖很近,湖畔偶尔会有行人路过。他从车窗外看过去,别墅的二楼正亮着灯。她在日记里写,以前她常常和纪珩一起在这里散步,如果住在二楼,应该能一眼望到他们一起走过的湖边吧?
贺知延低头,缓慢地攥紧了自己的手机。他下了车,坐到了湖畔旁的石凳上。从这里抬头望,能一眼望到别墅二楼的窗。人影在窗帘中映出来,那道身影背对着他,似乎正在抬手脱掉大衣。
他双腿交迭,在光秃秃的柳枝下坐定,手中夹着没有点燃的烟。
这个时节湖边气温很低,风声吹过,摇晃的枝叶不断发出声响,轻轻的脚步声从湖畔那头传过来。说话的声音很小很轻,同样夹杂在风声之中。贺知延不由得抬眼,看向从树下走过来的两个人影。
陆砚怀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身旁人被吹乱的发丝,手掌张开,掌心里是一个黑色的皮筋:“芜茵,要扎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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