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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越赤着胸膛,只穿一条藏青色的睡裤,躺在**发呆,见天和突然进来,似乎有点恼火,刚要起来,天和却睡眼惺忪地爬上床,盖上薄被,睡在关越身边。
“你还不睡觉?”天和说。
关越在等十二点,天和却已经困得不行了,关越便关了灯。
十二点,手机屏幕发出光芒,关越看了眼,把手放在天和肩上,看他睡着了没有,天和转了个身,抱着关越的腰,舒服地枕在他的肩上。
这一刻,天和在睡梦里成年了,关越的监护人身份正式解除。
天和熟睡时,一手无意识地在关越胸膛前、腹肌上摸来摸去,关越一身肌肤被摸得灼热滚烫,握住了天和的手,制止他继续往下,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确定他已经睡熟了,并让他调整姿势,天和便搂着关越的脖颈,继续酣睡。
翌日,天和回忆起自己昨晚上的梦,居然梦见了十四年前,与小时候的关越初见那天,他抱着关越,枕在他的肩膀上,想玩他睡衣上的第二颗纽扣,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但是睡醒时,天和还梦遗了!实在是太尴尬了!
幸好关越已经起来了,天和快速回自己房,其间他探头看了眼,不见关越,换了衣服,生怕佣人看见,卷起睡衣与睡裤,扔进洗衣机里,发现关越的睡裤也在里头。
啊啊啊!一定是不注意,把关越的也弄脏了!
天和彻底炸了,早上一直有点心不在焉,问过管家,得知关越大清早就出去了,早饭后他便无聊地坐着看那本聂鲁达的诗集,直到外头直升机响,便知道关越回来了。
管家说:“关先生请您换身衣服,他想带您去伦敦玩。”
天和迎着狂风,快步走向直升机,上去以后却不见关越,问:“人呢?”
驾驶舱里,关越戴着头盔与墨镜,侧过头,朝天和比画了个手势。
“你什么时候考的驾驶证?!”天和叫道,“没有教练吗?”
关越:“敢坐吗?”
天和瑟瑟发抖,不过想到反正掉了也是一起死,没关系了,说:“你真的会开吗?”
“这不是已经飞了很远了!”关越用机舱广播说,“需要玩点花式给你看看吗?”
“不不不!”天和忙道,“认真开!”
关越用机舱广播说:“聂鲁达读完了吗?”
天和根本没读几页,却答道:“读完了!”
关越:“真的读完了?”
天和:“你要在我生日的时候检查功课吗?”
关越:“你成年了,我现在没资格管你了!”
直升机在伦敦的停机坪上停下,教练员赶紧上来接管。关越脱了驾驶外套,摘下头盔与墨镜,带着天和坐电梯下楼,出去开车,前往泰晤士河。
天和:“今天要出去玩吗?”
关越把车驰到昨天的停车场,那艘游轮依旧停在码头上。
阳光万丈,伦敦夏天的阳光实在是太好了,泰晤士河上波光粼粼,金芒万道,就像一条宏大而绵长的梦境长河。
昨天根本没时间看风景,天和站在栏杆上,享受河上吹来的风。
“去哪?”天和说。
“米德加尔特,”关越说,“世界树的中庭。”
“那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人间。”天和过来,坐在甲板上的餐桌前。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关越给他讲的北欧神话故事——精灵之国亚尔夫海姆,巨人的世界约顿海姆,世界树的中庭米德加尔特,环绕人世的巨蛇耶梦加德,巨狼芬里尔的后代追逐着太阳与月亮,将它们吞噬后,诸神黄昏降临……
关越也过来坐下:“昨晚睡得好么?”
天和:“呃……”
所幸关越很快就转过了话题,又说:“今天不会有别人来败兴了。”
关越简单粗暴地把闻天岳与江子蹇划入了“败兴的别人”行列里,天和简直哭笑不得。
天和说:“昨天就想说了,景色真好看,午饭味道也很不错。”
关越:“也许,只要你高兴,虽然我觉得现在想让你高兴越来越难了,很多时候你只是假装高兴。”
侍应过来,给两人上酒,天和说:“居然主动让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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