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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实在搞不懂魔尊的脑回路。
既然怀疑儿子和玉郎之间有染,就不应该让二人有机会见面,更别说是独处了。
偏偏魔尊吩咐林安留下来伺候,他自己则是一怒之下,甩袖离开了。
医师虽然被威胁了,但还是尽职尽责地为晏陵清理手上的伤。
这烫伤厉害得很,血肉模糊一片,局部都发黑发焦了,可能是为了更好地恢复,医师取出一把刀片,先放在火焰上炙烤。
林安知道,这是在消毒,然后就看见医师在剐晏陵手上的烂肉,吓得他下意识“啊”了一声。
他一叫,也吓了医师一跳,忙煞白着脸询问。
“没事。”林安摇头,故作镇定地问,“一定要这么做么?”
医师:“须得把烂肉剜下,才好敷药。”
那得多疼啊。
林安不忍,又问:“可有什么止疼之物?”
哪知医师却神情一凛,立马露出一副惊讶,却要说不说的样子。
林安狐疑自己是露馅了,心尖一紧,但依旧佯装镇定地问:“怎么了?”
“魔族人素来以勇武著称,以畏痛为耻。”医师说,“魔族人即便受伤,也甚少用药,除非伤重致命。”
林安:“……”
他倒是真不知道这一茬儿,在面对医师疑惑的目光,林安面不改色地道:“废话!我身为魔界堂堂的魔君殿下,能不知道吗?”
医师:“那殿下方才之意……”
“他又不是我魔族之人!”林安理直气壮,“你看他脸色比鬼都难看,又自绝了灵脉,若是活活疼死了,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一番有理有据的疾言厉色之词,立马把医师唬住了,忙低头在药箱里翻找止疼之物,结果翻来翻去,也没翻出半点麻沸散来。
林安见状,将医师推开,撸起衣袖,道了句:“我来!”
打算物理止痛,将人打晕过去。
晏陵却道:“不必麻烦了,直接剜肉便是了。”
医师抬头请示林安,如此,林安纵然不忍心,也只能点头,然后默默把脸撇了过去。
整个处理伤口的过程,晏陵一声不吭,沉默得如同死人。好不容易处理好了手,林安又指了指晏陵的脖子,道:“一并处理了。”
医师应是,刚要动手,却被晏陵阻止了。
晏陵道:“不必了。”
“什么不必了?”林安故作凶狠地道,“父尊说了,但凡你有个三长两短,都要拿我问罪!你是不是想害我?”
晏陵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我自己来。”
林安寻思着,可能是伤的位置有些隐秘,晏陵脸皮薄,难为情,也能理解,清冷受嘛,都这样。索性就让医师留下伤药和干净的纱布。
等医师这边一走,林安也特别识相地背过身去,他道:“我不看你,你自己来。”
晏陵轻嗯一声。
身后很快就传来淅淅索索的响声,没一会儿,就听晏陵道:“好了。”
林安这才敢转过身来,正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搬个板凳,再抓把瓜子,远远守着晏陵,防止他再自寻短见。
就忽听晏陵唤他:“你上前些。”
“干嘛?”林安十分警惕,低声道,“晏守玉,我警告你啊,你别再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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