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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前几日庙会他特意买了对珊瑚耳坠想送予石榴,可没想到她回来后便病了好几天,他虽是她的小叔叔,可如今府里的长辈盯着倒是不好过去看她。
石榴这些日子恹恹地,做什么也提不起精神,崔贞以为她表哥的死把他吓着了,托故说她身子不爽在院子里养着罢了。
一连在房里窝了几日,可仍是一想到朱今白还觉得心有些痛。石榴竟不知他有这般大的能力,一撇一笑原来早就腐蚀了她的心。而她却傻傻的,自以为很聪明,结果把心输掉了还不晓得。
今日天气不错,石榴披上一件黑色披风,上面绣着银线花纹,在阳光下如流水一般煦煦生辉,她在屋后的花园里正掐着一朵腊梅,忽然听到枯枝被踩踏的声音,一回头,任霁月走在身后。
大雪初停,天空和场地均是一片白色,任霁月离她不远,却顿住步子不再靠近。大概是日头太盛,有些晃眼睛,石榴微眯着眼,脚却朝后小小的退了一步,而后喊道:“小叔叔。”
绊住身后的树枝,枝头上的积雪“簌簌”打下来,任霁月大步朝前,将她从其中拉出来,又将她身上的雪抖利索了:“身子刚好怎么又出来玩?着了凉怎么办?”
石榴的胳膊被他握着,如临大敌般。大概知道自己的小叔叔对自己存了别样的心思,她便不敢再如往日那样同他放肆玩耍了吧。
感受到手里的胳膊僵硬,任霁月忙的松开,自己先退了一步,有些词穷的解释道:“你身子薄,我怕雪凉了你。”
石榴垂下眼睛,乖巧的点头:“我知道。”
任霁月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窍里像是堵了块什么东西似的,闷得厉害。一时无话,任霁月只得找话问道:“外家好玩吗?”
石榴实话实说:“不好玩,崔表哥过世了。”
任霁月应了声,沉默的尴尬便蔓延开。
石榴也觉得憋的慌,抬起头说道:“小叔叔,我先进屋了。”
刚要走,手却被任霁月抓在手里。
石榴瞪大眼,生怕被有心人瞧了去,任霁月呼了口气,将她的手抓的更紧了。
“先别走好不好?”语气里有哀求,石榴有些不忍,却硬下心肠道:“小叔叔,我是你侄女,纵使是你的后辈,可你不觉得我们这般不正是你说的男女授受不清么?”
手里的柔荑兀然发烫,任霁月慢慢松开,声音有些受伤,低低道:“是我的错,那日见你耳坠掉了,出去的时候顺手买了对。”他掏出怀里捂得温热的坠子放在她手心:“你喜欢的话可以带着,不喜欢的话送人也行。”
他何必这般低微?他何苦那般低微?
石榴看着他这样,只觉得自己是个恶人。这件水若是传出去该如何是好?该怎么才不能摧毁掉二人的声誉?
垂下眸,手心的珊瑚耳坠红的耀眼,烫的她整个人发抖,她紧紧捏住,盯着他,用最恶毒的语言刺伤他:“任霁月,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这样讨好我便能在府里有立足之地么?我告诉你,我还是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你为什么要来到我们任家!”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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