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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就是路边随便一瞧,哪知秦夏就铁了心要买了。
虞九阙只好说自己没有多喜欢,这才打消了秦夏掏银子的念头。
他暗暗松口气。
自家相公哪里都好,就是太大方了些。
这一条街从南到北摆得满满当当,要真是自己多看了几眼什么,秦夏就买什么,怕是大年初一头一日他俩就要破产了。
怎料拦下了买首饰匣子、买珠花、买香囊……
却没料想秦夏遇见了一个少年猎户。
“小兄弟,这回又打了什么好东西?”
面前的小猎户,就是上回卖给过秦夏一只兔子的那位。
秦夏正愁正月里没什么新鲜吃头,遇见了他,说不定还能打打牙祭。
小猎户今日从村里头出发得晚了些,正在四处打量找地方摆摊,听了秦夏这话,就知晓定是曾经照看过自己生意的主顾,遂客气道:“我娘大年夜里犯了咳疾,我进城抓药,顺便卖几只年前打的兔子,还有几只风干的野鸡和一些鹿肉脯,换些药钱。”
秦夏一听便懂,应当是本打算过年这阵子歇一歇不卖货,故而把一些不易储存的野物风干处理,这样什么时候卖都不耽误。
活物要剥皮现杀,虞九阙和曹阿双在,不太合适。
鹿肉难得,可暂时不是他这个身家的人吃得起的,于是秦夏道:“给我看看风干的野鸡。”
“好嘞。”
少年放下肩头担子,弯腰掀开筐子上盖的干草,从里面提溜出一只野鸡。
冬天的野鸡不如夏天的肥,风干之后更是看起来个头比平常小了两圈。
秦夏凑近打量,这野鸡被处理得很干净,回家不用费什么事就能料理。
他颇为满意,问道:“一共有几只?什么价钱?”
少年道:“一共带了四只,个头都差不离,一只您给一百五十文就成。”
秦夏又道:“我要是四只都要呢?”
少年睁大眼睛,面露惊喜,抓了两把后脑勺,他下决心道:“你要是都要,我一只给您让十文,不能更多了,冬天野物难打,风干的比鲜的还贵。我也是赶着抓药回家,能不多耽误,就不多耽误,不然可不舍得给您这个价。”
做生意的,面对讲价的都要有些说头。
秦夏笑了笑,倒是能接受这个价钱,也就没再多费口舌。
见他点了头,少年生怕他反悔一样,麻溜掏出草绳捆了四只鸡的爪子,还抓出来一把艳丽的野鸡羽毛。
“这都是我打猎的时候特地存下的,平日里也是卖一文两根,今天送您几根,回去剪一剪做个毽子,好看得很。”
秦夏接过来递给了虞九阙,一共十根,虞九阙分了一半给曹阿双。
曹阿双没怎么见过这东西,拿在手里对着光看,蹦跶两下道:“这个真漂亮,九哥儿,你会踢毽子么?回头做好,我去找你耍!”
他俩兴致勃勃的说起毽子的玩法,那头秦夏已经准备掏钱付账了,余光瞥见少年的筐子里还有一个干净的布包袱,里面露出一角皮草。
“可是还带了皮子卖?”
他冷不丁想起昔日尤哥儿提过一嘴的卧兔,要是有合适的兔皮,倒是可以买一张,需知猎户可不容易遇到。
少年见秦夏感兴趣,擦了擦手,把布包袱拿出来解开道:“确实也带了皮子来,本是要拿去卖给成衣铺子的,您瞧瞧?”
面前是几张叠在一起,已经鞣过的好皮子,都是兔皮。
两张灰的,两张白的,看不出有什么杂毛。
风一吹,兔毛随风摇摆,顺滑如缎。
莫说秦夏,韦朝也走上前来。
他一直想给娘和媳妇一人买一个兔毛围领,直接去铺子里买现成的,一条就要七八钱银子。
但买了皮子回家做,就能省下一大半。
韦朝打算要两条,秦夏的想法也一样。
虞九阙不会针线,做卧兔的事还得麻烦方蓉,正好另外一条就当是孝敬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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