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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霁蜷起身,陷进对方腹部柔软蓬松的长毛里,狼类天生偏高的体温包裹着他,先前冻到发疼的冰冷感终于得到了消解。
荒原的铁腥气充斥鼻端,他关掉了防护服的探照灯,黑暗再次如潮水般漫过每个角落。
不远处的石堆后,间或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向地底更深处蔓延而去。
天狼的腹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稍微暖和起来一些后,四肢百骸泛起的疲惫感,让楚霁的神经一点点松懈了下去。
几十米远的山洞外,风雪铺天盖地。天狼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得胸腔微微震动:“困就睡会儿,要是再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叫醒你。”
楚霁应了一声,没过多久,就安静地睡了过去。
大概是换了个狼型靠枕的缘故,这是他这次离开气泡垒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身下的天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楚霁醒的时候,对方的尾巴正松松搭在他的腰上。
比平时更加悠长平缓的呼吸声传到耳边,楚霁稍稍抬了一下腿,正想不动声色地起身,就感觉到天狼身体动了一下,跟着醒了过来。
天狼尾巴一扫,声音里带着点刚睡醒的懒:“醒了?”
“嗯。”楚霁问,“我睡了多久?”
“不知道,至少三四个小时吧,再之后我也睡着了。”天狼舔了舔爪子,“不过你说的植物扎根的动静,倒是在你睡着后不久,就没再响起过。”
楚霁应了一声,想起什么,又问:“伤口被我压疼了吗?”
“没有,”天狼顿了顿,“你很轻。”
对于这个评价,楚霁没有置喙。他笑了笑,打开探照灯,将燃料涂到石块上后,点燃了火。
暖黄火光徐徐亮起,终于驱散了一点山洞里的寒意。他转头看向天狼,目光真诚:“谢谢你,刚才那觉睡得很舒服。”
几次下来,天狼其实已经能察觉到,每次这人跟自己说“谢谢”,都是为了更加变本加厉地占自己的便宜。
——但没办法,偏偏他就是吃这一套。
并且楚霁也确实救过他的命,不止一次。
他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之前剩下的半具猞猁没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这里还剩下一些压缩饼干,应该还够撑一两天。但两天后,不管雪有没有停,我们都得离开山洞,去找食物。”
天狼:“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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