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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意了?”深灰色的双眸射出寒光,槐月问得嗜血,仿佛皇帝一点头就等着掉脑袋。
真是的。皇帝不自觉地摸摸脖子。“朕同意,可是二皇姑却拒绝了,而且怎么样都不肯说明个中原因,婚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她拒绝了?”槐月亦因疑惑而沉吟。
飞燕为何会临时变卦,拒绝心上人的求亲?
不过,不管她是为什么拒绝了那个耿一鸣,“她休想拒绝吾。”槐月沉声徐徐地道。
“也对,此时非彼时也,何况以你的真实身份……”皇帝因槐月的手势而打住话头。
“关于这一点,吾想跟你打个商量。吾想以侍卫长的身份,而非西枭国王子的身份成亲。”
“你说什么?”皇帝双眼一瞠,“那样相差甚多!要知道,你以西枭国王子身份,是盛大迎娶二皇姑,可是以侍卫长的身份……就只能说是招赘成为二皇姑的驸马。”
这两者身份不但名义上有差别,人们对槐月的观感更会不一样,槐月难道不清楚吗?
“哼,不论是娶是嫁,都影响不了吾。”槐月一耸肩,迅速垂眸掩去眼中算计的精光。
“是吗?”皇帝狐疑地端详着他。
“此外,吾希望成亲礼一切从简,按一般人家拜天地的仪式即可。”
“啊?这怎么行!要知道,二皇姑可是金氏皇朝的二公主,婚事不盛大举行怎么行!”
“怎么不行?排场盛大,是准备告知天下人二公主是怎般心不甘情不愿的成亲,只因她爱扮男装玩姑娘,玩到自己差点失身?”
“呃……”皇帝哑口无言。
“最后,吾希望你不必费事准备驸马府,吾不打算住进去。”
“那你们要住哪里?”被槐月一连串不合理的要求弄得晕头转向,扶了扶脑袋,皇帝问道。
槐月嘴角一勾,以毫无圜转的语气道:“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吾住哪里,她自然得跟着住哪里。”
“那岂不是住在……”皇帝张嘴欲反对,但槐月一记锐利的目光扫来,警告他莫有异议,他只好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吾再清楚不过了。”槐月直视着皇帝,待他点头同意。
终于,皇帝缓缓颔首,“好吧,你的条件朕都同意。不过,可以告诉朕,你提这些要求的原因吗?”
“当然。”槐月爽快的道出个中原因,“飞燕公主既然不肯嫁人,吾倒不介意‘嫁’给她。但是,吾目前并不希望西枭国其他王子发现吾的踪迹,成亲之礼自不能盛大。至于不住进驸马府的原因是……”他深灰色的眼眸一眯,“吾要好好跟她玩玩。”
这是谁的成亲大礼啊?如此低调又简陋——红巾一方,花轿一顶,将新嫁娘送到一排平房前,轿夫就走了。
“是哪家娶媳妇啊?”
不少人从其他的平房里走出来,探头探脑,东张西望,交头接耳,但就是没人知道这顶花轿是打哪来的,又是送至哪家。
直到槐月稍后现身,一身大红蟒袍,众人方恍然大悟。
“不是吧!小子,你什么时候成亲了?”左邻张老伯问道,惊得整把白胡子一抖一抖的。
“今日。”槐月嘴角噙着淡笑回答。
“今日?现下?”右舍刘大婶看看毫无装饰、素得可以的花轿,忍不住问道:“你娶了哪家的闺女?”
“内人娘家没什么好提的,各位日后唤她小燕子便是了。”槐月四两拨千斤地避开这样的追问,同时接受众人道贺。
他走到花轿前,掀起轿帘,亲自将一身大红嫁衣、脸覆红巾的飞燕抱了出来。“来,要拜堂了。”
鬼才跟你拜堂!飞燕真想对他尖叫。
但她叫不出声,人也逃不开。
槐月早把她的反应算准了,上轿之前,她还来不及尖叫、反抗,便点了她的哑穴及筋软穴,好让宫女为她换上嫁衣。
这未免太过分了!飞燕怒火中烧。天底下有什么人家是这样嫁女儿的?简直像是丢破烂嘛!
她,堂堂金氏皇朝的飞燕公主,竟被当作破铜烂铁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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