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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明问,“意思是当热毒全褪时,她就会醒来?”
“皇上恕罪,老臣不敢妄言。”
废物。
他舌尖含着一句骂,却又顿了下:
不对,沈惊澜的药方是他亲让人拟的,王府饮食也有薛从德建议,热毒按说本不该散,才短短两天,这热是如何降下去的?
总不能是他给沈惊澜娶的那废物王妃拉着她日夜**,替她将这二十来年的火气给泄了的缘故?
他满心划过离谱猜测。
终究是对沈惊澜太过在意,忽而转头吩咐指挥使,“你去准备,朕今日要出宫去岐王府,不可惊动旁人,微服私访。”
他既要看看沈惊澜究竟为何如此命硬,也要看看那个小侧妃究竟是什么来路,是否要再留于王府中。
……
午后。
叶浮光在王府里消食散步,见到有个偏僻院子里草丛生出几颗荠菜,当下觉得有意思,赶紧唤了如意来摘,又让吉祥找人在其他院子里也搜罗一下,预备晚上给自己凑个清汤锅子涮野菜吃。
回梅园的路上,不知路过什么地方,指元由口口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收集隐约瞥见几个大冷天打着羽扇、服饰各有特点的人在闲聊,其中有一道很清越的声线,慢悠悠道:
“王爷许久未曾踏出殿门,不知是否有恙?听闻圣上特为她娶了个乾元来冲喜,也不见她有所好转,是不是这冲喜之人,八字不利?”
“我听闻有那些八字不合的,若是进门冲喜,会导致新人病得更重。”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还有这种事?”
其余人附和道,“那岂非不能再留那侧妃?”
“可那不是圣上亲指的吗?”
先前出声的青年轻笑一下,缓缓道,“圣上为王爷指婚,原是一桩好意,若弄巧成拙,想来也会恼羞成怒,给那乾元定一桩欺君之罪,届时一样斩了便是。”
周围的气氛忽然凝固下来。
正好听见的叶浮光却:“!”
可恶!
是谁这么恶毒!
如意读懂了她的目光,悄悄附在她耳边,给她递话,“这些好像是王爷当时去燕城之前,自荐来当差的谋士,但王爷没带他们,随手将他们指在这个院子里,后来……大家就忘了这事,郁管家说让人养着,万一以后有聪明的,等王爷醒来用得上,毕竟王府不差这几口吃的。”
叶浮光:好哇,这是吃着王爷的,还要骂王爷的老婆!
居心叵测!
她挽了挽袖子就往里面走,“你们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的八字可是由钦天监亲算过合适的,你们莫非在质疑钦天监监正的本事不成?”
……
听见她的声音。
那些还在喝茶聊天的士人们齐齐看了过来。
方才说话那人一袭衣衫,明明料子已是极好的湖光锦,偏穿在他身上,倒显得有些拉低了他的格调。
他与叶浮光对上视线,发觉这小侧妃模样长得倒是和其他乾元不同,年岁再小些,就跟百姓门上贴的年画娃娃似的,长成之后面颊上的那点肉也没掉,穿着水红衣衫,明艳得很。
只不过说话时却不像面颊那般瞧着好捏:“王爷最近是未出殿,是新婚燕尔,同我缠绵,哪里轮得到你们在这里置喙?”
“诸位怕是有所不知——”
“我与王爷暗生情愫多年,如今婚事既成,她得偿所愿,大喜过望,不舍同我分别半刻,也不愿被外人打扰,你们若是琢磨着杀我,便是夺她所爱,仔细掂量你们自己的脑袋吧。”
警告丢到这里,她又格外骄矜地顿了顿,一副深陷情爱中的有情人模样:
“不同你们浪费口舌,离开了这么久,王爷应该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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