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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的目光瞬间变得讶异,想问江昀清又是什么时候求的婚,话还没说出口,江昀清的手机却先响起来了。江昀清看了眼来电提示,对同事说了句“抱歉”,走去旁边的洗手间,接起了电话。他轻轻“喂”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儿不自觉的高兴,觉得那点儿疲倦全都因陆闻川的来电而消失得无影无踪。陆闻川的声音清醒而又平静,好像以前的很多个寻常的清晨一样,问江昀清:“你已经到了?”江昀清“嗯”了一声,说:“我给你做了早饭,你醒了的话就吃点儿吧。”陆闻川说“好”,又强调说:“你这么早,不用特意帮我做的,我自己也可以。”江昀清却充耳不闻。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江昀清又问:“早上起来的时候腿又疼了吗?”陆闻川说:“还好。”“早上比较疼是正常的。”江昀清说,“你要是不舒服就躺一会儿。”“嗯。”“陆闻川。”江昀清忽然叫了他一声,想起刚才在同事那里见过的戒指,拿捏不准有些话到底该不该提。陆闻川应了一声,却没听到他的下文,问他怎么了。江昀清终究还是没有继续下去,只是说:“没什么,你先吃饭吧,晚上我得先去看一下我妈,很快就会回去。”电话那头好像沉默了下来,陆闻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不表态的样子让江昀清本能地有些抵触。他怕陆闻川拒绝自己再去登门,便谎称自己还要忙,在陆闻川开口之前,匆匆挂断了电话。晚上,江昀清先回了趟家。陈清前段时间刚刚出院,术后恢复得很好,能下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日常的工作。江昀清在客厅里坐了二十分钟,话没说几句,倒是听母亲接打了四五个客户的电话。等到陈清终于再次将手机放到一边,开始和江昀清聊最近的工作情况时,她的备用机却又响了起来。江昀清一脸麻木地看着她连轴转,依稀听到对方半个小时后还要开一个什么样的线上会议,彻底绝了他想在家里多待一会儿的心。江昀清匆匆和她告别,没把原本准备要说的,自己和陆闻川的情况告诉她,只是在母亲留他吃饭时,仓促地说了句“陆闻川还在等我”。而后,他没敢再多看母亲的表情,直接出了门。江昀清到陆闻川家时才刚过晚上七点半,他在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了点蔬菜和排骨,准备今晚给陆闻川炖汤喝。上楼之前,他还给陆闻川打了个电话,想问对方有没有别的什么想吃的东西,但电话没接通,陆闻川不知道在干什么。江昀清有些担心,走路的速度都快了些许,等到电梯终于“叮”的一声打开,快步走去了陆闻川的家门。
他有预感陆闻川不会太过安分地待着,却没成想,自己还没进门,便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叮呤咣啷的声音。江昀清快速开门,丢下手里的东西,想也没想直接冲了过去,在厨房里见到了想要自己做饭,却不小心碰翻了菜刀的陆闻川。案板上的菜已经切好了,虽说陆闻川身体不怎么方便,但技术还在,刀工工整专业,就是要下锅清炒时,厨台过高,他单脚没站稳,不小心带翻了案板。“你干什么呢,不是说了等我回来吗?”江昀清心有余悸地把他扶到轮椅上,关上了火,又把地上的刀具捡起来,然后打扫了已经切好,却不小心洒在地上的蔬菜。陆闻川盯着他的动作,眉心轻轻皱着,颇为烦闷地说:“我自己可以。”江昀清没否认他,将扫起来的残渣倒进垃圾桶,说:“我知道你可以,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明明我也可以照顾你,为什么不偏偏让我做呢?”陆闻川不说话了,看了江昀清一会儿,什么都没说,摇动轮椅,出了厨房。晚饭吃得倒还算顺利,或许是真的被打击到了,陆闻川胃口不太好,回卧室的时候,还有些闷闷不乐。江昀清明白他的心思,没有再提帮他洗漱的事情,在陆闻川的床头放了杯牛奶,又重新回到厨房,去收拾用剩下的碗筷。晚上,江昀清照例睡在他身边。兴许是因为最近这几天江昀清的面面俱到让陆闻川平生头一次在生活上感到了无能为力,只有江昀清夜里缩在他身边时,才能感受到一点儿久违的被需要。江昀清没有费多少口舌就光明正大地睡了进来,陆闻川没有阻拦,两人躺得泾渭分明,一直到关灯后,江昀清才磨磨蹭蹭地凑了过来。陆闻川这几天休息得太过,有些睡不太着。江昀清挨着他倒是很安分,侧躺在他身边,温热的掌心搭着他的手腕。其实,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江昀清每次以这样的姿势躺在他身边时,都不会只是安安静静的睡觉,总会在他睡着之后,搞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就比如很久以前,陆闻川就曾经留意过几次,不管是趁他睡着之后和他拥抱,又或者偷偷把他的手臂摆平当人形靠枕,江昀清总爱等到他睡着之后再去做。就连今晚也是。在两人歇下的半个小时之后,江昀清忽然打开了自己那边的床头灯,灯光不是很亮,在昏暗的室内笼下了一层细腻的光晕。陆闻川感觉到江昀清摸了摸他的手背,问他“你睡了吗”。陆闻川不是很想理他,以为他摸两下就会安安稳稳地睡过去。却不成想,身边的温度忽然抽离而去,江昀清掀被下床,在床尾放着的外套里摸了个什么东西出来,拿回了床上。青城四月份的天气还很凉,江昀清只是出去这么一小会儿,回来的时候,身上就已经带上了凉意。他重新躺倒陆闻川身边,很轻地握住陆闻川的手。因为开着灯,陆闻川不敢明目张胆地睁眼,只能任江昀清胡来。差不多三秒过后,一枚硬硬的、凉凉的东西被小心翼翼地套进了他的左手无名指。江昀清的动作很小心,似乎比以往都要怕他会醒来,很慢很慢地把戒圈一点一点推到了指根。陆闻川仍旧装睡躺着,心下已经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觉得江昀清是真的很不懂事。陆闻川一直都觉得,这对戒指出现得真是很不合时宜,当初他买下这它们时,导购员对他说,这个品牌的这款戒指可以给他带来永恒的爱情。当时他只希望能跟江昀清一起走下去,然而到最后也没有实现,不仅没有收获到永恒,还晚了别人一步,连拿出来的机会都没有。揣着戒指和江昀清分手的陆闻川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明明分手是自己提的,却总觉得失败者是自己。爱只有表达出来才叫作爱,默默无名的,注定就只配待在黑暗的角落里。但陆闻川不甘心,所以在江昀清几次三番出现在他面前,开始对他进行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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