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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陈昊朗似乎是被风沙眯了眼睛,收回手低头揉眼睛。
看他的动作,何烯年觉得不妥,快步走过去,后面几步几乎是用跑的。他边走还边扬声说:“你快点睁开眼。。。”
闭着眼睛容易保持不了平衡。。。
只是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何烯年就看到陈昊朗身体在半空中摇摇欲坠,很明显已经失了重心站不太稳了,何烯年去到桩阵下时,陈昊朗同时失声尖叫,从一米多的高桩上仰面后摔。
何烯年往前一扑,同时陈昊朗也几乎摔到软垫上,何烯年情急之下伸出手,在陈昊朗身体彻底摔下的前一瞬垫了一下他的后腰位置,给他缓冲了一下,陈昊朗身体才跌落到软垫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何烯年的手一下子就麻了,几乎分不出疼还是不疼,有没有受伤,只来得及连忙爬起来,把仰面躺着的陈昊朗扶起来,问他有没有事。
陈昊朗摔得有点蒙,好一会才慢慢反应过来,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肩膀脖子,最后说:“没事。”
然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声说:“吓死我了。”
何烯年被他吓到心脏都跳得有点疼,那只给他垫了一下的手除了发麻还后知后觉有点胀痛的感觉。
何烯年觉得有点不妙,忍着痛说:“我有事。。。”
陈昊朗在何烯年的指挥下打车把他送去了医院,一路挂号拍片子,他都一言不发,只是站在何烯年那只伤了的手一侧,紧紧护住他,不让任何人碰到,时不时就用一种欲说还休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何烯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何烯年知道他在自责,等拍片子的时候他用另一只没有伤到的手戳了戳他的脸,说:“别哭丧着一张脸,我还没查出伤得怎么样,你这么看着我,让我都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呸呸呸,赶紧重新说过,说什么晦气话啊你。”陈昊朗看着何烯年,一双眼睛蕴着泪水,一眨眼就要掉下来了,可怜巴巴的。
这孩子当时自己抽他都笑嘻嘻的,这时候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挺不习惯的。
到底是因为自责加担心自己,何烯年还是宽慰他,“别担心,估计是扭到了,问题不大,这我有经验,我们这里谁没有受过伤。”
陈昊朗还是不说话,何烯年就只能继续说,“以前我也扭伤过,和这次的感觉差不多,养十天半个月就好了,你信我。”
陈昊朗还是低着头,身子侧着对着何烯年那一边,何烯年没什么哄孩子的经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干巴巴地重复着,让他别担心了。
终于,陈昊朗抬头看着他,脸上都是泪痕,挂着半截鼻涕,哭着说:“年哥,你要是再也舞不了狮可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办啊,呜呜呜。”
陈昊朗哭得旁若无人,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听着可伤心了,周围几个排队等照片子的都看过来他们这边。
何烯年有点尴尬,用没有伤到的左手笨拙地给他擦眼泪,小声哄他,“你可别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欺负小孩了,我真的只是扭伤。”
陈昊朗完全听不进去,只是呜呜地哭着,还不停地打哭嗝,何烯年心说祖宗你可别哭了,我还要脸呢,再这样我也哭了。
最后旁边一个女孩儿递了张纸巾给何烯年,何烯年接过纸巾道了谢,继续给陈昊朗擦眼泪。
等叫到何烯年的号时,陈昊朗短暂地止住了眼泪,抽抽噎噎地说,“年哥,你,嗝,进去吧,嗝,我没事的,嗝,你快去照片子嗝。”
何烯年看着哭得脸都花了的陈昊朗还是有点担心,再三叮嘱他,“千万别乱跑,就在这儿等我。”
陈昊朗抽抽着点头,旁边递纸巾给他的女孩儿也说:“我帮你看着他,你快去照片子吧。”
何烯年再次道谢,匆忙走了过去。
重新出来的时候陈昊朗终于止住了眼泪,只是嘴角还耷拉着,手上的纸巾都被他绞烂了。
何烯年先是跟坐在他旁边的女孩儿到了写,然后站在他身前,说:“走吧,我们找医生处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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