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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这口气还没松完,许骋就边把烟摁熄在旁边的垃圾桶上,视线也落在了眼前被揉烂了的烟蒂上,漫不经心地开口,“何总,我是同性恋,你介意吗?”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跟何烯年说今晚吃了什么菜。
何烯年那一口松了一半的气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他紧张得呼吸都停滞了,直愣愣看着许骋。
一时间脑子闪过很多念头,每个念头都呼啸而过,最后留下了一个疑惑,许骋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何烯年依旧没有说或,只是盯着许骋看。
许骋似乎对那个烟蒂很感兴趣,过了许久才转头看何烯年,嘴角抿出善解人意的弧度,温声说,“因为以后可能还有合作,先提前跟你说了,怕你介意。”
这个解释乍一听既合理又体贴,但是细想根本经不住推敲。
许骋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试探何烯年,现在看来,何烯年确实也喜欢男人,否则怎么也不会是这种反应。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警惕得炸了毛。
许骋的目的达到了,使坏的心也适当地收了回来,脸上的笑容带着歉意,眼睛里都是真诚,一点也看不出试探。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你就···”
当我没说过还没说出来,何烯年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了,没等他话说完就抢先开口。
“没事,我不介意的。”他脸上的笑有点牵强,带着点掩饰不了的惊魂未定,“我,我只是突然没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
说完还自己干笑了几声缓解尴尬。
许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继续说,“那太好了,就怕以后合作何总心有芥蒂。”
何烯年已经没空想合作不合作了,他脑子里疯狂复盘刚刚自己的表情管理是否到位,有没有露馅,直到回到包间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他们刚进门,就被王洪起哄说借尿遁,非得罚两人喝酒。
许骋他是罚不动了,所以火力主要集中在何烯年身上,何烯年一向好说话,加上现在的思考能力约等于0,王洪没说什么,他就走到位置旁边,打算给自己斟酒。
但是他刚伸手准备拿酒瓶,许骋中途就把酒瓶拿走了。
许骋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明明只是提出建议,玩笑中带着点压迫感,“王哥,今天就到这儿吧,再喝嫂子又不给你进家门了。”
王洪于是哈哈大笑说不喝了。
散了之后何烯年在酒店门口等代驾司机,许骋在酒店门口把王洪和他的下属以及自家秘书都送了上出租车。
最后站在何烯年身边陪他一起等代驾司机,何烯年看许骋神色自在,好像刚刚那十多分钟的聊天并不存在,也或许是,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取向是男是女,所以根本没把刚刚的聊天当回事。
好在代驾司机很快就到了,把何烯年解救于水火中。
三个人合力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几个人扔上车,何烯年也上了副驾。
车子发动前,许骋绕到了司机那边,低声交代:“车上的几位都喝酒了,麻烦您多担待点,别开太快,然后待会儿下车的时候帮帮忙把人送到家。”
司机师傅很爽快地答应了。
许骋朝他道了谢,然后又在驾驶座那边隔着师傅看向何烯年,“晚安,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何烯年强装镇定看着他,说:“好,许总您也路上小心。”
许骋点点头,转身走去取车了。
一路回家,何烯年的脑子都是乱糟糟的。
听说这个群体向来敏感,能清楚地认出同类,何烯年不觉得自己是敏感的人,至少在自己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他好像还没认出过同类。
最后他掩耳盗铃搬安慰自己,自己认不出,那许骋也不一定能认得出,再说两人才见过多少面。
不会知道的,他睡着前很跟自己说。
露一手
“年哥,过年那会儿我看你在祠堂门口跳高桩,太酷了,我也要跳。”陈皓朗说。
何烯年接不住他这目光,他转过头开玩笑,“你就是不想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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