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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翌:“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来了应天学府,他比以前更累了,想到一些人也有了会烦恼的时刻。
凌翌心底好像有个影影绰绰的影子,隔着雾看花似的。
那个人有什么好的?凌翌定了定神。
论性格,他和谢危楼两个人八字不合,总是在针尖对麦芒。
论言行,他们也互相看不惯对方,明明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同门还在絮絮叨叨:“回来以后,我就没听见你们说过话。你别看谢师兄老是板着一张脸的样子,看人你就不能光听他说了什么,有些人嘴巴毒,做的事却稳妥,不过比那些瞧着和气的人好上太多了。”
凌翌笑了:“你怎么和我阿翁一样教我做人呢。”
同门道:“谢师兄在武场上事事严格,大热天的,那些冷水都是他抬过来的,他也一直在照顾患伤的师兄弟。凌师弟,有时候你在落堂后忘了什么东西,都是谢师兄叫我们送给你的。”
凌翌放缓了呼吸,一口气叹了出来,他听到耳边的水声越来越清晰,问道:“那他为什么不说?”
同门哈哈笑了,起了身,从水里走了出来:“世上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有什么说什么,那不就是照镜子了。”
凌翌上了岸,他拂了拂湿透的衣袖,折到了手腕,倒抽了一口气。手腕上还有谢危楼抓他留下的痕迹。
谢危楼做事太当真,什么事情下手都没轻没重。
他干嘛想着和好。
同门拍了凌翌一下:“这是不是谢师兄弄的。”
凌翌望了眼落下山的太阳,把行囊甩在肩上,回首笑道:“你猜?我要像你们一样明明有想着的人和事,还藏着掖着?如果我喜欢谁,我会告诉那个人,成就成,不成就不成。怕什么?”
“那凌师弟,你喜欢男子,还是女子?”
岸边又传来了笑声,伴随着泼水声,那些放大的笑声又落入了谢危楼的耳边,他转过头,一眼望见了凌翌追着人,他跑得很快,修为越高,身形跃动更加灵巧,眉眼如日月琅琅。
他们一起跑下了山,一边跑,一边留下了清朗的声音。凌翌拽了一下同门的衣袖。
同门又道:“我们都没见着你和师姐妹一起出行过,平日里你连提都不提。”
凌翌:“我不提就是断袖了?那是还没遇到喜欢的,不对,之前你们还说我和谢家的阿姐,是不是故意的!”
谢危楼不知想到了什么,很久没有收回目光。眼前人远去了,他展开了凌翌偷过的那件衣服,触摸过了衣襟上的褶皱。
衣服沾了部分水,怎么弄也弄不平了。
他颦了颦眉,穿上衣衫后,走向了和凌翌相反的方向。
黄昏时分,谢危楼会固定去书阁,他已经一个人在书阁学上了一月有余。
身边的书桌是空的,墙上的影子也只有一个,翻书声在书阁内额外明显。之前两个人一起学的时候,虽然彼此之间都不会说话,但轮换的翻书声就像是无声的交流。
凌翌学累了,总是会趴在桌上,想着花样,弄些好玩的东西出来。
他会叠小白船,会做纸蜻蜓飞到谢危楼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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