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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她之后,西邺仿佛得到千军万马,天下人蜂拥前来归附,这样他还不满意吗?他还想怎么样呢?杀了阻碍他登上帝位的自己吗?
但她也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假的冒牌货,因为他更有可能立即就杀了她!
她已然领悟到,他压根是厌恶她的,更不可能爱上她,她只是他得到天下的工具!她虽不甘,也恨,但已无回头路,大宓她不能回去,因为她不是大宓王的亲生女,他早晚会除去她,如今这男人是她仅存的希望了,就算他苛待她,她也甘愿以奉送天下之名诱他继续与她相守。
“我知道有一种药,可以让人死得毫无征兆,事后也查不出死因,你想要大宓是吧?只要我父王一死,大宓我也可以送给你。”她竟如此道。
舜兰心惊不已。漆华竟狠心的要杀大王?!他可是养育她长大的人啊!
歌泽闻言后,冷森的一笑,表情更教人惊恐。“你当真愿意这么做?”
“愿意,当然愿意!”她马上点头。
“可是,这天下应当是属于你,你也甘愿奉送给我?”
她屏住气息,分不清他说这话时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我一切都是为了你!”
“很好,真的很好,你真的实践你当初所言,以我为尊,我很感激你。”
不知为什么?他说这话竟让她有种被扼住咽喉的感觉,似乎随时会断气。
“你刚说……什么样的药可以教人死得不明不白的?”歌泽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
漆华用力咽了口口水,努力平复惧怕他的情绪。“这药是我认识的一个御医调配的。”
“喔,那要多久才能让一个人消失?”
“一个月。”
“嗯……”他表情更显阴晴不定了。
她越看越心惊胆跳不止。咬了咬牙,借口心疾又起,先行退席了。
这一夜,疾风暴雨,风雨来势猛烈。
一道颀长身影走进殿内,屏退所有的宫女,阴森的拨开床前的布幔,盯着床上熟睡的女人,眼神散发着一种惊心的可怖感。
舜兰跟在歌泽身后,焦急的也冲进殿内,赶在他身前阻挡——
“不要,你不可以这样做,请你别杀她,不要!”她一再的恳求。
但他听不见,眸中阴狠的神色越来越炽盛。
“歌泽,是我自己想死的,我利用了她,利用她杀我,你别杀她,饶过她吧,饶过她吧!”
歌泽严峻冷测的俊颜上杀气腾腾。“你这女人早该死了,你杀了我的舜兰,我留你多活这几日,够了!我再也不能隐忍,不能了……”他缓缓伸出手掌,扣住漆华的颈项。
“不……”舜兰阻止不了他,不禁泪流满面。
“你让我永远失去了她,你该死!”他掐紧漆华的咽喉,她惊醒,错愕的见到他形容可怕的狠绝模样。
“歌泽……”她面色涨紫。“为……什么?我是女帝……我可以助你……”即将断气。
他眸色转深。“我不需要你的相助,在你杀了舜兰后,终于让我发觉,对我而言天下不是最重要的,唯有那女人,唯有她才是最独一无二的宝贝,而我……没能保护得了她……我该死,而你,更该死!”
“你……”她不能呼吸了,四肢逐渐发凉。
歌泽脸露悲怆之色。“你可知我等着亲手送你上黄泉这天,等了多久?又心烦气躁的忍了多久?你毒死她的同时,也毒死了我的心,就算坐拥天下又如何?还不如为自己心爱的女人献上一朵凤冠花……这天下竟不如那一朵凤冠花……”他落下泪来,这泪正好滴在漆华挣扎的脸庞上,让她的脸变得更狰狞不堪了。
舜兰的心刺痛得难以言喻。她错了吗?她的牺牲错了吗?竟将心爱的男人带进了完全绝望之地!
她以为他重在天下,很快便会走出失去她的伤痛,振作起来,但没有,他日复一日的陷溺在对她的思念与懊悔中。
她要见的是意气风发的他,那扬名天下、睥睨世人的他,不是像现在,眼,中除了恨就是悲愤,他没了欢笑,她带走了他的志得意满,带走了他的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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