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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台阶两旁有枯草萧瑟,雕梁画栋贵气,谢沉珣脚步停下来,苏栀心生欣喜,想上前和他再多说说话,虞翎就撞到他宽厚后背,没站稳往后摔坐到地上,似乎摔到了臀|肉,嘶疼一声,手里还护着拿包枣泥糕。这种天的青石板地硬冷,她身子最为受不住。他拉虞翎的手臂,扶她后背起来,宽厚手掌又拍去娇弱姑娘家披风上的灰尘,道:“枣泥糕摔了便摔了,要真这么喜欢吃,把厨子招来侯府给你做。”虞翎疼得唇色微白,笑道:“又不一样,我和四姑娘都喜欢吃姐夫带的。”苏栀发现自己插不上话,她微张口,突然听谢沉珣对虞翎开口道:“地这么凉,上次又跪了那么久,别把教训跪忘了。”他话里有话,虞翎好似才察觉到他不怎么喜欢苏栀,愣了愣,谢沉珣又看向苏栀:“看在你二叔面子,我饶你一次,下次再敢前来,严惩不贷。”冷淡威严的声音连虞翎都有些吓到了,他慢慢把虞翎送回院子,留苏栀呆呆站在庭院里。良久后才有个丫鬟奉虞翎命令过来,说:“翎姑娘说今日可能有些误会,苏夫人脸色不好,要先去休息吗?”苏栀慢慢回神,点头,看向虞翎不久前所指的方向。……两个姑娘单独住在外边不太安全,谢沉珣中午来了一趟给她们送来一包枣泥糕,让虞翎把苏栀送出去,随后又出去一回。他没回京,是去见京郊好友,回来时深沉天色漆黑一片,小厮和他说今天的事,说四姑娘不舒服,虞姑娘陪着哪也没去,现在都去睡了,但苏栀白天休息过后就称了病,留在这里没走。苏栀是虞翎的客人,谢沉珣管了就是下她面子,他只说一句看紧些,明早让人离开。谢沉珣不是安逸享乐之辈,没来过这边,他名下宅院不少,不在他名下的更多。他不喜人伺候,沐浴时也没让小厮跟着过来,自己进池子里坐着。圆池子挖得大,池水是活的,四周悬上帷幔,又摆几扇花梨木屏风,条环板雕刻花鸟鱼纹。屋中间几盏榆木灯立在地上,是下人提前点上,氤氲热气往上冒,他修长双臂搭在池边,闭着双眸养神,屋外突然传来声响,是虞翎和丫鬟说话的声音。他倏然睁开眸,听到她疑惑问:“灯怎么是亮的?”这地方守卫森严,不可能有外人进来,谢沉珣那边来的消息是灯没亮,可能睡了,丫鬟也没多想,道:“先前有吩咐过,或许是那时候点的。”虞翎没再问其他的,只道:“你晚些再来叫我,四姑娘好不容易歇下了,姐夫好像也睡了,你别让他们知道我今晚上偷偷来过。”丫鬟应是。门被轻轻关上,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她不知道他在,只随意朝池子里看一眼,隔着屏风什么都没看到,莲步轻走进来。落地屏风隔绝视线,从上垂下檀色帷幔,温润烛光将女子曼妙身影映在屏风上。虞翎手腕细,一直用不了大力气,只慢慢在屏风里边轻解罗衫,细长手指一点一点解开系带,细微衣物窸窣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明显,衣衫被逐渐搭在一旁木架上,她纤腰细,身形俏。谢沉珣沉默起身要避开她,她却好像发现一旁陌生宽大衣物,慢慢停了动作,试探喊:“姐夫?”谢沉珣一顿,停了动作,水波轻轻荡漾开,嗯了一声。屏风内的虞翎似乎完全没料到他会在,顿了好一会儿后,才慢慢探出半个身子,道:“你怎么在这儿?”她的长发垂落下来,远远都能看得到她身上仅剩亵衣亵裤,他喉咙微动,道:“回去。”姑娘家还没出阁,不懂男女人事,亦不明白他是她的姐夫,要避嫌。虞翎没有走,犹豫问:“我惹到姐夫了吗?”谢沉珣没说话,她只能咬唇轻走上前,跪坐在池边道:“今日苏夫人的事,我和姐夫道个歉,我不知她是在说谎。”她乌黑长发微散在胸前,坐得规规矩矩,两只小手不安合在身上,谢沉珣慢慢转开视线,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知姐夫什么事都知道,”虞翎垂眸道,“我只是想以后没有姐夫在我身边,我该如何是好。”她似乎听出他的淡然,只能茫然又无措地依赖于他,他在她眼里永远和别人不一样。谢沉珣硬实胸膛滑落水珠,沉声道:“日后若见男子,不得靠近,无论是谁,圣上亦然。”宽大汤池子点着灯,他刚才大抵是想顺便休息,熄了周围几盏,暗色让他看起来有冷漠过头。虞翎不如别人胆子大,在他面前亦有雅静,只愣了愣,道:“姐夫果然是知道那天宫里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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