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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的目光与犹豫的目光四目相对。钟隐月稳了稳神,还是将话问出口:“掌门可知,乾曜宫中那位沈弟子是何来历?”
“我知道。”上玄掌门闻言,放下了茶杯,“我知道,他是灵修。”
钟隐月松了口气:“既然掌门知道,话就好说了……乾曜师兄虽说还不知如何处置,可既然他做的是虐生之事,那么怕是不好再做那位沈弟子的师尊。我看……”
“此事无需处置。”
钟隐月被突然打断,愣了愣。
掌门面色淡然。
钟隐月眨巴眨巴眼。
掌门的神色太过坦荡,钟隐月都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您说什么?”
“此事,无需处置。”上玄掌门将双手合起,攥在身前,“沈弟子是乾曜捡回来的灵物,他二人已行过了拜师之礼。即使乾曜如今身陷囹吾,这沈弟子也仍然是他的首席弟子。”
“玉鸾,我知道你心有担忧,可首席弟子,那都是长老最亲的弟子,都是心头肉,怎么会将他视作与外头的妖物一般,行虐生之事?”
“况且,不论做师尊的在外做了什么,在内都是师长。乾曜山宫的,没有一人不说乾曜是位好师长。更别提沈弟子还是首席,那可都是自己用着真心,一点一点,推心置腹教养出来的孩子。”
“乾曜用心教养,怎能你三两句话,就将这一切否定,还将他带出乾曜山?天决山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师尊既没对弟子做什么,那便无需他人操心。”
钟隐月目瞪口呆。
好半天,他才消化完掌门这些令他五雷轰顶的话。
钟隐月几乎语无伦次:“可……师兄已经虐生,这沈弟子又还是个灵修!这如何还能放心——”
“他何时身上有过那般伤?”
钟隐月如鲠在喉。
“他何时在乾曜宫,受过和那狐妖一般的折磨?”掌门说,“你不可因为乾曜做了错事,就将他打成与外头魔修一般的存在。他折磨狐妖,又不意味着定会接着迁怒于沈弟子。”
“若是真的动了歪念头,那沈弟子怎能做他首席弟子,又怎能长成今日这般仙风道骨的模样?”
掌门一句接着一句,钟隐月很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
“所以,掌门的意思是,”他一字一句,话尾微颤,“乾曜师兄虐生此事,并不碍着沈弟子什么事。不论如何处置乾曜师兄,沈弟子都要继续留在乾曜山中。”
掌门端起茶杯,低下眼帘:“他可是乾曜宫的首席大弟子。”
没直接承认,但意思是他钟隐月说得没错。
钟隐月
()别开脸,活被气笑了。
从上玄山回到玉鸾山,从山门处往山宫走的路上,钟隐月气得一边用力跺脚走路一边骂人。
“老东西……我本来还以为这人还行,我真是在这破地儿待久了脑子都给冻坏了!下头的都是一帮扶不上墙的烂泥,上梁能好到哪儿去!操!”
青隐从他的肩膀上跳下来,跃进雪里。
听到他这样骂人,青隐终于明白了。
她乐了:“哦,你想把那只兔子从乾曜宫里挖过来。”
“是啊!”钟隐月气道,“那姓耿的都虐生了!这还不放他!什么叫没虐待过他,他住在乾曜宫吗!他亲眼看见沈怅雪过得好了吗!我真服了那堆破话张嘴就来,他——”
“你真以为他觉得沈怅雪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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