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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岸点点头。
做戏总要做全套,万一那些人来搜,一堆大同小异的画摆在那里,昆达一幅都不会信。
“如果他不信怎么办?”宁岸在本子上写。
她在楼上也听了大半,大概明白事情的原委。要找一幅能卖钱的话,怎么可能没有能让人信服的凭据呢。
“用印章。”祝南浔说完就回自己的房间去拿印章。
当她把印章戳上画布背面的时候,在心里暗自对印章的主人说了句抱歉。
对不起啊爷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屋子里,陆西源仍旧沉默着,他的犹豫在昆达看来并不是一件坏事。
“兄弟,这三十万可是你自己承诺的,拿不出钱就用画换,这也是应该的。何况你是有本事的人,区区一幅画而已,对你来说,不算什么的。”
昆达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幅画是我家里人留给我的,这些年来找的人太多了,我不忍心卖更不忍心它被人抢走……”陆西源说。
麦蒙和阿舍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说话的陆西源。
“那要不,你看这样,这画肯定也不只三十万,你不忍心出手,让我来,我卖了钱,三十万我拿走,剩下的钱我还给你。”
昆达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但陆西源依然眉头紧促,不发一言。
又过了好一会儿,昆达快要坐不住时,陆西源才开口:“昆达,你在当地是颇有威望的人,我相信你说到就会做到,但这画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就这样给你,这样吧,你给我写个字据,你收了画,我答应你的三十万一笔勾销,你把画出手,赚多少钱我都不管,反正这画有那么多人来抢,我也没有安生日子过,可你拿了画要保我在祁连的安全,若有一天有人再找我要画,你要为我出头。”
昆达见陆西源思虑周全,言辞中肯,连连点头答允,他知乎麦蒙:“小伙计,去拿笔和纸,我立字据。”
说完又招呼自己的人陪着陆西源去拿画。
此时,祝南浔和宁岸已经准备好东西下了楼,这个昆达不识货是一定的,但他究竟信不信这画就是他们找的那幅,还得靠忽悠。
陆西源在自己房间看到宁岸准备好的画时,松了一口气,再看到祝家的章时,勾了勾嘴角。
这丫头,是个人精。
昆达拿了画,慢慢地将画布展开,看了一眼,只觉得挺好看,但看不懂贵在哪里,他问:“就这个?”
陆西源抿着嘴不说话。
昆达想起进门的时候院子里有人画画,把这画拿了过去放在宁岸所画的画旁边,一对比,高下立出。
祝南浔教宁岸所绘的那幅自己动了大半,她本身画功就扎实,色彩感受更是出众,而宁岸今天自己所画的这张,毫无章法,用色也存在严重的问题。
“画是不错,可是怎么能证明这幅值钱呢?”
昆达果真在这个问题上较真。
“看背面。”陆西源淡淡地说。
昆达把画布反过来,祝南浔爷爷的私章赫然出现在上面,“这是什么?”他问。
“天呐,这不是祝老先生的私章吗?这位哥哥,你怎么会有祝老爷子的画,你只欠他三十万就把画给他,要不,你五十万卖给我,自己还能赚二十万呢。”
说话的是祝南浔,这台词她从下楼那一刻就在心里准备好了。
“你又是谁?这画明明已经答应给我了。”昆达果然急了。
祝南浔把宁岸拉到身边,“我和我妹妹来祁连山写生,没想到还能遇到祝老先生的墨宝,哥哥,要不我再加十万,你卖给我得了。”
“那可不行!我兄弟已经答应把画给我了。小伙计,纸笔呢?快点拿过来啊?”昆达彻底陷入祝南浔设下的迷局。
“昆达,你拿了画当真会替我出头?”陆西源又问了一句。
“兄弟,你把画给了我,如果有人再找你麻烦,你尽管提我的名字,在祁连山,还没有我昆达摆不平的人。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啊。”昆达不仅信誓旦旦,还反倒替陆西源打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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