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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诺温声问道,“摔疼了吗?”“阿玉,我不疼的。”他乖巧应声。赵锦诺莞尔,然后将大白还给他。他咧嘴笑笑,重新将大白抱回怀中。她拿着手帕,擦了擦他脸颊上的灰,阮奕笑嘻嘻看她。她指尖的温度,似是随着这昏黄婉转的灯火,如蜜酿般,一点一点透过他脸颊上的肌肤,渗入四肢百骸,直至心底深处。一颗心“咚咚”跳着,反复有什么在心中反复蛊惑着。由得他个头高出她不少,赵锦诺需踮起脚尖才能擦到他额头。她垫脚,他眼睛眨了眨。似是她呼吸正好临在他跟前,他喉间咽了咽,正好似过电一般,飞快亲上她唇角。赵锦诺诧异看他。他扭扭捏捏笑道,“阿玉姐姐,不是说,每日都可以亲亲一次吗?”赵锦诺看他,语气中没有笑意,“大白兔,你刚才没有经过我同意。”他瘪嘴,“可是我想亲呀……”赵锦诺继续道,“这是我们早前定好的规则,你没有遵守,所以明日也不可以亲我。”“……”阮奕的眼泪都在眼眶中包起,似是立即就要哭出来。“不许哭。”赵锦诺仍旧没有好语气。阮奕只得忍着难过,“嗖”得一声将鼻涕和眼泪都倒吸了回去。赵锦诺看他,“大白兔,你如果不听我的话,我日后就不喜欢你了。”她是故意吓唬他的。否则他日后无论在何处,想亲她便亲她,那还如何得了!更何况,还是去月牙湖的路上……若是不好好让他记住,他明日还会由着性子乱来。“不可以不喜欢!”阮奕急出眼泪来。“阿玉不可以不喜欢大白兔!”然后就急得干脆跺脚。他这一哭,二跺脚的必杀技,回回在大哥和母亲这里都能收效,大哥和母亲也都会心软惯着他。而眼下,赵锦诺却轻声叹道,“阮奕,不可以这样发脾气。”他微楞,但她不哄他,他还是不依不挠。赵锦诺看了他一眼,认真道,“大白兔,你再这么发脾气,我现在就不喜欢你了!”言罢转身,也不回头。阮奕急了,追上前去扯她袖子,“阿玉!阿玉!不准生气!”他还是这幅语气,她就是不理他。阮奕急哭,却只能扁着嘴道,“阿玉!阿玉!我听你的话就是了,我不乱发脾气,你也别生我气……”声音到最后都满是委屈。赵锦诺转眸看他,他是真哭了。赵锦诺心中似是微软,低头没看他眼睛,只将手帕递给他,轻声道,“自己擦。”“阿玉给我擦……”他咬唇,“刚才都是阿玉擦的。”他是指他刚才摔倒,她给他擦的脸。“阿玉擦……”他似是觉得,若是她不擦,就是还在同他置气,眼下,鼻尖又红了。赵锦诺奈何轻叹一声,“小傻子,你过来。”眼下在驿馆后苑的角落里,他听话上前。她果真拿起手帕,一点点替他擦拭眼角,还有泪滴顺着眼角滑下的痕迹,温声叮嘱,“你是男子汉,日后不可以轻易哭,听到了吗?”“嗯。”他颔首。她收起手帕,他已不哭了,“那阿玉姐姐还喜欢我吗?”“你说呢?”她抬眸看了看他,脚尖忽得踮起,趁着四下无人,清风晚照,似借着月光,如清风般轻轻吻上他嘴角,“小傻子,我喜欢你吗?”“喜欢!”他眸间一亮,倏然笑了起来,似孩童一般喜怒哭笑都无常性。赵锦诺俯身,抚了抚阮奕怀中的大白,似是轻声朝大白道,“大白,回去吧,今日太晚了,明日见,做个好梦。”她在同大白道别。大白耳朵竖了竖,一双红红的眼睛眨了眨。她笑笑。许是也只有大白菜知晓,她不是在它道别。赵锦诺亦起身,再同阮奕道,“走了,明日见。”“阿玉明日见。”阮奕抱着大白看她。她的身影纤姿清秀,双手背在身后,青丝如墨,鬓间的珍珠发簪既朴素又好看,在月色之下,犹如镀上了一层淡淡清晖一般,好看得让人舍不得移目。一人一兔便就在月色下,这么傻呆呆看着她。忽得,她似是觉察到什么一般,又似心血来潮,她依旧双手背在身后,只是俏皮转身,回眸看他。果真还抱着大白杵在原处,月色下,好似一块木讷的石头一般。唔,还是块生得清逸俊朗的石头。赵锦诺低眉笑笑。抬眸时,心中微微一动,目光稍作迟疑,却又玲珑挑起,朝他接连眨了眨两只眼,这才转身走开。笑意隐在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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