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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了几个手办后,他又找到自己曾经用过的几个旧手机。旧手机比手办好出手,随便拿出一个,应该都能卖个八九百,至少够他跑路的路费了。
做完这一切,江岸背上双肩包,打开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把屋里的几张床单系成一根长绳,吊着自己小心翼翼地从窗户爬了下去。
双脚落地的那一刻,江岸轻轻松了一口气,口罩下的唇角弯起了一个不明显的笑。
可就在这时,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健壮男人却缓缓从一处昏暗的视线盲区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偏头按了一下耳机,低声道:“江先生开始了,准备戒严。”
另一个作彬彬有礼状:“江先生您好,我们是您未婚夫那边派遣过来的保镖,主要是为了保障您的个人安全,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江岸:“……”
江岸心态崩了。
江岸面部扭曲地咬了咬牙,抓着书包就埋头向前冲!
……然后被人揪住后领拎了起来。
江岸:“……”
江岸面无表情地被两位保镖一左一右握着手臂像押犯人一样从正门押进了家。
结果一进家门,江岸才发现:家里竟然还站了两个保镖!
其中一个还很眼熟——前几天父母新给他换的司机。
原来他们早有预谋!
江岸听到了自己拳头咯咯作响的声音。
江兆堰和安素榕都在客厅沙发上坐着。
安素榕眼圈通红,江兆堰左手侧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看见江岸跳窗逃婚被抓,江兆堰竟也没有骂他,只是垂头叹了口气,声音凭空苍老了许多:“好了,别闹了,明天早上就要参加婚礼了,今天好好休息吧。”
“别闹了?”江岸甩开保镖,眼睛通红,“我都要被你们卖了,我凭什么不能闹?!”
江兆堰站起身子,皱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安素榕也站起身子:“小岸,你别这么说,你爸爸也不容易,公司现在实在是……”
“公司怎么了?公司就算破产了,也不能是你们卖儿卖女的托词!”
江岸扯掉口罩,扔掉鸭舌帽,只觉得自己压抑了一整天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连声音中都不自觉染上哭腔:
“你们婚礼前一天才告诉我婚讯,还找了这么一群保镖来看守我,甚至提前好几天把我的司机换成保镖,就为了防止我逃跑……我连那个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们就要押着我去结婚,你们这和贩卖人口有什么区别?我真不敢相信,现在都21世纪了!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我真后悔投胎时选了你们这么一对父母!”
安素榕脸色变得苍白。
江兆堰铁青着脸跌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岸看都没看他们,拎着书包就冲上自己房间。
结果冲……冲不动。
——门刚刚被自己反锁了。
江岸这回想哭都没地方躲着哭了,但他硬气地没求助任何人,也没问他妈他屋的备用钥匙放哪了,而是脚步顿也没顿地走向走廊尽头的内部电梯。
江岸从电梯直下地下负一层的酒窖,扔下书包,就给自己开了瓶最烈的威士忌。
一口入喉……啊呸!
啊呸呸呸呸!
江岸被难喝哭了。
江岸刚满十八岁,在此之前从没喝过烈酒,根本就受不了这个味道。
但他也没为难自己,当即就把威士忌一扔,在酒窖里挑了最贵的几瓶葡萄酒,齐刷刷打开,挨个喝了起来。
江岸大脑一片混乱,只有满心的委屈和不甘心无处宣泄,把红酒当红茶往嘴里送。
无数场景和画面在他眼前转着圈打转。
一会儿是夜店里那张氛围暧昧的接吻照,一会是他偷摸宋澜手指被发现时宋澜冰冷陌生的眉眼,一会儿是母亲坐在他对面扔地雷一样告诉他他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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