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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燕承启要了一间书房,搬去了一些墨宝,平时在里面批批折子,练练字,画画丹青,倒也过得清闲。
孩子长得很快,肚子已经凸起很多,坐时间久了也会腰间酸涩。
今儿个是燕承启去宫内向皇后请安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太早回来,一般是不会回来用午膳的,正好他也没什么胃口。昨天翰林院送来的折子又一反常态异常的多,所以他干脆从上午用完早膳一直批到午后,没来得及用午膳。
孩子似乎对他这种高强度的作业感到非常不满意,一直在腹中翻滚,用踢打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楚茗痛得不得不分出一只手一直轻轻按揉着腹侧,似乎这样就能缓解下疼痛。
楚茗一边在一道折子上用朱笔批了一下,一边安抚道:“好孩子,爹爹马上批完了,批完就去用膳休息好不好?”
可是今天孩子极其不给他面子,在腹中越踢越凶,痛得楚茗面色都有点白下来。
暗自叹了口气,心里把小混蛋他爹也连带着骂了几句,但是还是开口传唤:“春桃!拿些点心和茶来!”
然后继续低下头去翻看那些折子。
燕承启拎着母妃给他装在食盒里的亲手做的小点心走到楚茗的书房门前的时候,正好听到楚茗在里面的这一句。来的好不如来的巧,燕承启一根手指压在薄唇上,对一旁的春桃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便开了门自己进去了。
春桃是楚茗从靖国公府里带来的丫头,自幼跟在楚茗身边,极为伶俐,她望着燕承启进去的背影笑了笑。
也许这时候,公子身边真正需要的不是她春桃,是太子殿下吧。
楚茗头都没抬,最近绥城的瘟疫,汴州的土匪流窜,邻邦赵国的蠢蠢欲动,事情不少,折子上了一堆,实在是个多事之秋,令他忙得有些不可开交。
燕承启打开食盒,暗暗看了楚茗一眼。他全身被笼罩在窗外打进来的暖阳里,肤色白皙得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他目光专注,眉眼被过于灿烂的阳光照得有些模糊,但能看清他紧绷的下颚的线条和抿紧的唇。
燕承启慢慢走到他面前,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犹如鸦翅一样的阴影,那眉目……像极了在学府为他批改文章的太傅……
都那样似乎天生的温柔,清朗如水。
他伸出手,神差鬼使地摸了上去,触手一片冰凉,两个人皆是被吓了一跳。
“你……”
“你……”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你脸怎么这么凉,你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楚茗扔下笔,抿抿唇,似乎不想和他多费口舌:“没事。”
燕承启扫了一眼一旁摞得整整齐齐,足有一沓高的吓人的折子,再看他桌案上摊开的折子,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心里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闷气,张嘴就带了三分怒意:“你怎么能乱来呢!怎么不知道休息!你以为你还是个铁人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楚茗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嗓音有些沙哑,“你进来做什么?春桃呢?”
燕承启这才想起来母后做的糕点,伸手将他桌子上摊开的折子收了起来,随便地丢在一旁,又去将食盒里的糕点一样样地拿出来,放在他桌子上,又给他倒了杯茶。
楚茗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春桃准备的,有些糕点他甚至都没见过,肯定不是东宫的师傅做的。
楚茗拈起一片核桃玫瑰云片糕,细细咀嚼起来,核桃的香甜和玫瑰的清香融合在一起,唇齿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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