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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些年来,在翰林院任大学士职位,从来对政事处理果决,识人千面,总是被皇帝夸赞能明辨是非,巧断乱麻。
可是没想到,这双眼还是瞎了一遭。
燕承启有些可怜的声音再次传来:“求求你,予玥。你有什么心事,朝我说好么?刚才御医来为你把脉行针,说你心结太重,郁结在心,导致肝火上行。最近孩子也不稳,你刚刚身子下都见了红,御医说这是你心中郁郁而致……予玥,你不开心,我也看得出来,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若是这样,我的一颗心也总是吊着,我又哪里开心的起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几分无助,“你折磨自己,就是在折磨我。”
楚茗看着他,这些话却并不能再如同往日一般,在他心底掀起诸多波澜,万般心动,只是轻轻飘散在耳边。
他的真心,到底有几分,楚茗看不懂。
那干脆,连一分都不要看清罢了。
楚茗点点头,伸手过去攥住燕承启的手,他的指尖很冰,冰得燕承启一颗心又吊了起来。只听那边楚茗温温柔柔的嗓音传来:“好,我答应你。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燕承启有些不明白他这突然之间的转变,但瞧见他如同之前那样笑得如沐春风,心情稍霁。
楚茗使了使力捏了下燕承启的手:“再去煎一副安胎药给我吧?嗯?都被你摔碎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安……”
楚茗心底很想笑,这里安胎成分的药物的味道他已经在靖国公府里闻过几个月了,哪里还会不认得?
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过这碗药。
“我猜的。”楚茗面上的笑意未曾褪去半分。
燕承启也忍不住笑开,俯身在楚茗侧脸上轻轻偷了个香。
“予玥果然冰雪聪明。”
楚茗看着燕承启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终于分崩离析,唇角一点也抬不起来。
楚茗抬起手摸摸被亲吻的右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燕承启,你既然喜欢演,那我只好全力奉陪。
陪你继续这场欺骗。
直到……这个孩子出生。
好么?
楚茗眼中的落寞,像是冬夜里无声飘落的雪。
静静地,静静地,翻飞在天地之间。
楚茗心里某个地方,偷偷地,暗暗地抱着一丝不能见光的期望。
这期望并不似他平日里几分自矜。
他期望,那个人可以有一天,眼里心里都只是他一个人。
这期望被他埋得极深——因为他知道这不可能。
……
燕承启拿起勺子喂楚茗喝汤药,楚茗这次倒是什么话都没说,安静地张口喝完了所有递来的药汁。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那天,楚茗想了很久。
如果他当初没有走那一遭,没有进那个屋子,现在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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