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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完儿媳妇,又把小孩儿都赶去洗脸后,周小兰扭头坐在了她男人旁边悄咪咪的:「你昨天晚上当真啥都没听到?」
陈铁柱老实巴交:「没听到。」
周小兰又扔了一把瓜子壳:「真是没用的玩意儿,你说我要你来干啥?」
陈铁柱:「……」
咋睡个觉还睡出错来了?
瓜子嗑完了,周小兰继续压低着声音:「我跟你说,我可是听的真真的,李家的那个就是喊了好几声有鬼。」
陈铁柱也扭头四周望了望:「这话你可別往外说,现在外面都不让说这些。」
周小兰翻了个大白眼:「我又不是傻,要我说这李家那个肯定是做了亏心事儿遭报应了。」
陈铁柱头也很铁:「我看人挺好的,能做啥亏心事?」
周小兰板起个脸:「哦,你啥时候看人家了?好不好看?」
陈铁柱语气討好:「你说说你,我啥时候看人家了?这么些年不就看你一个了,我的意思是人平时为人处事挺好。」
周小兰讥讽一笑:「呵呵,好个屁!!就是你们这种榆木脑袋看不出来。李家那个要是个好的,我倒立吃屎。」
陈铁柱:「……」
他选择不说话,多说多错,是他这么多年来悟出最大的一个人生道理。
类似的场景在李家附近的另外几家也在上演着。
有些人甚至明目张胆起来,明明一会儿要上工,却还不急不缓地装路过。
然后就被知道点情况的许兰英赶回了家,许兰英站在路口:「干啥呢?一个两个的饭做了吗?衣服洗了吗?一会儿別上工的时候又装干不动,实在閒得没事给老娘挑粪去。」
清塘大队妇女主任估计是有一个让每个人都挑上粪的梦想。
几个大婶儿撇撇嘴,家里確实有一堆事儿没干。
许兰英吼完人,转身进了李家。
见到床上人什么模样后,冷吸了一口气。
只见人露出来的胳膊脖子上,红红一片有些小疙瘩还被挠破了,光是看着就觉得身上痒。
重点是人一副中邪了的模样,嘴里不停地喊着『有鬼』之类的话。
许兰英心里也有点发怵,不会真的是那啥吧?
然后又猛得一激灵。
想啥呢?!肯定只是过敏了!
「找张叔来看过吗?」
张叔是村里的赤脚大夫,六十多岁了,在他们大队待了好多年,平时有什么头昏脑热的基本都找他。
李大海一副老实人唯唯诺诺的样子。
「看过了,说是过敏了,可能是在路上碰到了啥……脏东西。」
许兰英眼睛一瞪。
李大海改口:「不是……过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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