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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普通朋友。
荀秋摇摇头,垂下脑袋开始找下一节课的课本。下一节是什么课来着?她试图打开小笔袋去看里面的课程表,可不知怎么的,拉链却卡在了中间,无论怎么用力都拉不开了。
荀秋有点生气,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拉不开了,她把笔袋捞进怀里,开始使劲儿捣鼓它。
“荀秋。”薛均看不下去了,提醒她,“你拉回去一点,可能是卡着布条了。”
“哦。”荀秋心不在焉地应着,斜过去一眼,恰好看见薛均从口袋里拿出了曲梦梦递给他的东西——一盒白色包装、写着日文的进口巧克力——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书包里。
“哗啦——”
脆弱的蓝色笔袋被扯破了,拉链彻底断掉,里面的东西叮叮当当地滚落满地,荀秋看见薛老师走进了教室,她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开始捡东西,有些东西落到了远处,周围几个同学都在帮她捡,除了薛均。
他没有动。
荀秋鼻头酸楚,她趁着弯腰,飞快地抹干净了眼睛里快要溢出来的水珠。
“谢谢。”荀秋对前桌笑了笑。
薛均手放在桌子上,两眼看着前方,好像已经神游天外了。
他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曲——荀秋摇了摇脑袋——是不是在想那盒巧克力?
实验班已经很久没有换过座位,直到这天,她和薛均同桌整整一周年之后,九班来了一次大换位,而且不是和从前一样按排名自己选位置。
薛老师已经把所有人的位置都安排好了。
薛均的位置在一组7号,而荀秋被分配到六组3号。
天南地北不过如此。
没事,他们还是同班,以后…荀秋看过去,可薛均的神情让她如坠深渊,他神情很平淡,一点儿也不惊讶。
等薛老师念完名单,示意大家可以开始换位置了,薛均立刻把书包勾上手臂,抱住书本站起来。
“荀秋。”他侧过来,眼睛却没有看她。
“嗯?”
荀秋仰着头,看见他线条锋锐的侧脸,薛均鸦羽一般的长睫颤了颤,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学业繁忙,我不会再看课外读物,抱歉,以后不能和你分买杂志了。”
“什么…”
荀秋只以为自己听错了,抱着书本怔怔地站在那儿。
可薛均没有再重复,很快走到了新座位,安稳地坐下,开始和新同桌打招呼。
为什么?荀秋想不明白。
上一秒她还在为他收了女孩儿的巧克力而暗自气恼,下一秒他却迫不及待地和她中断所有关联。
普通朋友吗?
他或许从来没把她当朋友。
真的太好笑了。
电话“嘟—嘟—”地响了七八声,就在严知以为对面不会接的时候,手机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信号接上,荀秋的轻声细语从听筒传出来。
“喂?严知?”
怎么又和做贼似的,严知咧嘴笑了下,倒回沙发,咕哝着,“睡着了?怎么这么久才接啊?”
对面抽了抽鼻子,严知立即敛了笑,坐起来问道,“感冒了吗?”
对面低声否认,“没有,你有什么事儿啊?我还在写作业。”
两个班的作业应??该是一样的才对啊,严知早就写完了,她怎么接近11点还在写,严知疑惑道,“你刚才在干嘛,怎么这时候才写?”
荀秋这一天魂不守舍,根本没有好好听讲,回到家闷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又去冲了个澡才恢复几分思绪。
她为自己不好好上课感到羞愧不已,是以又把今天各科的学习内容复习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才开始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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