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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陪我去堆雪人。”炕上虽然暖和,顾小鱼看着外面一尺多厚的积雪,哪里坐的住,昨天玩了一天还没玩够。
姜晚冻得赶紧给窗户关上,她最怕冷,这边也太冷了,她在外头站上一刻钟就受不了,“你们去,婶婶怕冷。”
大柱小柱牵着这几个表兄弟们一窝蜂的跑出去玩了。
腊月二十八,姜家的院子里热热闹闹,顾北川跟着姜家两兄弟在外头招待客人,好几家的婶子都过来帮厨,艳羡的说道:“大珍,你家女婿这品貌没得说,咱这十里八乡的青年没一个比得上他,听说还是个军官哪?”
廖玉珍自豪的一笑,“哎,也就是个副团长,他年轻还需要历练呢。”
“哎呦喂,你就酸吧。”旁边的婶子咂嘴,又气又笑,“你就臭显摆吧。”
廖玉珍把手里剁肉的菜刀递给旁边的女人,打了热水洗了手,“她婶子,厨房里你们照看着,我给我姑娘打扮打扮去。”
“快去吧。”
几个婶子看着厨房里几个大木盆,烫好需要拔毛的大公鸡就有七八只,半扇猪肉一只整羊,十几条大青鱼,“老姜家也真大方,给闺女补婚礼,这是给家底子都掏出来了,就怕她两个儿媳妇有意见。”
“能有啥意见?”另一个婶子不以为然,“大珍对这两个继子还不够好吗?也没苛待两个儿媳妇,就算掏了家底子也是大珍自己攒下来的。”
“也是,听说她女婿一下子给了这个数。”另外一个婶子举着左手晃了晃。
“多少?五十?”旁边人忙问,这年五十就算不少了,一斤猪肉七毛二,村里大部分人家一年也不舍得吃几次。
“五百。”那女人羡慕的说道:“大珍的女婿是军官,听说一个月一百多,他女婿人真不错,大珍不要,她女婿说酒席的钱该他来出才对。”
这可给几个人又羡慕了一番,办个酒席哪里用的了这么多钱,也不知道大珍要没要。
廖玉珍抱了一件崭新的红色大花袄子,还有胭脂水粉,头花梳子。
“来闺女,今天你大喜的日子,妈给你打扮打扮。”
姜晚一看那胭脂水粉就觉得情况不妙,她妈这是准备霍霍她的脸……
“妈,你这袄子红的也太艳了,我不穿,那胭脂你赶快拿走,我天生丽质根本不需要打扮,越扮越丑。”
“瞎说,谁说要你好看了?就图个喜庆,别人家姑娘出嫁也是这么打扮的,我跟你说今年结婚的特别多,这些东西是我好不容易从供销社抢购回来的。”
姜晚:……
“那这样,袄子我穿上,胭脂就免了,真的妈,你放过我的脸吧。”
好说歹说,最后廖玉珍给她挽了个漂亮的发髻,别上六朵小巧的绒花,唇上稍稍点了一点点胭脂,换上大红的袄子后,姜晚照照镜子,还挺好看,有那新娘子的味道了。
也不知道顾北川看到是个什么反应。
这边的婚宴都在中午办,姜家的前后院子加上堂屋,一共摆了十二桌,顾北川进西厢接姜晚,“晚晚,该出去敬酒了……”
西厢的窗户是关着的,这年村里还没有通上电,两根红烛烧的正旺盛,映衬的姜晚白皙的脸蛋更加俏丽,顾北川一时间看呆住了。
嗯,这是他媳妇儿,这一次,他和晚晚,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办了一场婚礼。
圆满了。
姜晚穿上秀了牡丹花的缎面新鞋子,脸色微红比擦了胭脂还要好看,顾北川目光灼灼,瞧的姜晚脸更红了,“天天都看的着,你发什么楞,出去敬酒吧。”
顾北川捏捏她掌心,“今天不一样……”
婚宴一直吃到下午三点,顾北川跟着送客,姜晚被灌了几杯米酒,早撑不住歪到炕上睡去了。
晚饭请的几个本家的亲戚们,一共就三桌等吃完喝完,已经快九点了。
梳洗过后,姜晚一头栽倒炕上,今天可累死她了。
顾小鱼在厨房里洗过小脚丫子,穿上鞋子就往西厢里冲,被廖玉珍一把捞住。
“今晚跟外婆睡。”廖玉珍拿出一个冻梨哄着顾小鱼,“小鱼儿长大了,要把你婶婶还给叔叔。”
“啊?现在就要还嘛。”顾小鱼抽抽,拿过冻梨咬了一口,“哎,长大可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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