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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关心倒是中听。四爷捂得严实的衣领,早就在进屋的时候散了开来,原本还想同她计较,闻言,眉目柔和地应了一声。
年娇浑然不知自己逃过了一劫,用过膳,动作笨拙地给王爷整理床褥。
见她埋着头,乐在其中的模样,四爷转了转腕间的佛串,嘴角正要翘起。
忽而发现了不对劲,他眉心跳了下:“铺反了。”
不仅如此,原先平整的薄被一拱一拱,被折的乱七八糟,四爷怀疑自己一觉睡醒,都能和百福作伴,便制止年娇,不再让她忙活。
四爷道:“我来。”
年娇心里美滋滋的,王爷不仅人好,回到王府还体贴起来了,她脚步轻快地走到了一旁:“嗯嗯!”
当天中午,主子为什么不传唤她们铺床,是栖桃院的未解之谜。问春问夏最终没有提,此事很快揭了过去。
第二天,年老夫人苏氏到来的时候,被前厅华丽耀目的装饰惊了一惊,只觉闺女住处的装饰,和第一回大不相同。
秋嬷嬷看出她的疑惑,低声解释道:“大多是福晋添置的,前些天住园子里,王爷也陆陆续续添了些。”
苏氏恍然,紧接着露出了笑容,看来两个儿子没有对她说谎,娇娇是真过得好,嫁进王府,也没有受到后院的刁难。
至于什么才女名号暴露,花花绿绿的审美再也瞒不住,只要不去想,就不会心口疼,毕竟人活着难得糊涂。
王爷都不计较了,他们需得感恩。
闺女依旧是那副漂亮的模样,苏氏左看右看,拉着她嘘寒问暖了一通。
最后问起伪装的事:“没什么再露馅了吧?”
思来想去,好像都露完了,二儿子离京的时候对她说,娇娇混得如鱼得水,都快把王府当成自己家了。
“没什么了,额娘。”
年娇又是高兴,又有一丁点心虚,想了想,生怕苏氏厥过去,不敢说出日记的事情。
她的坐姿端正,苏氏看在眼里,便是欣慰无比。
苏氏悄悄拿出银票,往年娇手里塞,继而从袖口取出一大袋碎银,都是给年侧福晋打赏用。
还没算上先前的积蓄,年娇整整有十万两零花。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用得上,她难得升起推拒的心思,纠结片刻,小声道:“额娘,我不缺钱。”
苏氏大惊,闺女莫不是傻了?
她伸出手背去量,没发烧啊。
年娇:“……”
苏氏自顾自硬塞给她,换了个话题,忧心忡忡地道:“原本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如今偏偏担心起了你大哥。一声不响地成了侍读学士,问他为什么,回答不出来,连你阿玛都唉声叹气的,他那样无拘无束的性子,到了御前,岂不是晃眼的靶子。”
年娇忙说:“不要紧。”
苏氏什么时候从她嘴里听过这样安抚人心,这样郑重其事的话?
她愣住,刚想感慨娇娇长大了,都会安慰人了,年娇信心满满地道:“有王爷兜着呢,大哥就算当着众臣的面画画算几何,也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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