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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块玉牌世上共有三块,一块芙蓉玉牌,一块玉兰玉牌,一块牡丹玉牌。
分别属于当今皇上、太子和他。
这是他的令箭。
浮玉不自觉地摸着玉牌上的字,将它挂回脖子上。
雪原没有行人,只有远处山丘后有一队人马。
“来了吗?”山丘投下的阴影里,一双眼睛窥视着缓缓行来的马车。
“是。”
另一道嘶哑的嗓音响起:“一皇子当初便是为了她在乌思城被北狄人所捕。如今她又身怀六甲,若此时她因太子而丧命,只怕一皇子会勃然大怒。”
“勃然大怒好啊。”那人冷笑,阴恻恻的:“若李奕承当真看重此女,那么这是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的大好时机。咱们就让一殿下的好事,变成丧事。”
雪花落在银甲上,原本躲在阴影后的人马打马而出。
铁蹄踏过雪地的声音很重,先锋官几乎是听到这些声音的瞬间,便下意识将手按在腰间的刀
上,抬目望去,只见雪原中行来数十身着铁甲的人马。
“尔等何人!”先锋官还算镇定。
为首的铁甲卫嗓音粗犷,道:“吾乃东宫盘龙营郑术,殿下得知皇妃身怀有孕,北境苦寒不适宜养胎,特命吾等接皇妃回宫养胎。”
“既是奉殿下之命,谕旨在何处?”先锋官问。
铁甲卫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牌:“殿下发的口谕,太子令箭盘龙玉牌在此。”
似是怕他不信,铁甲卫将玉牌往前一抛。先锋官伸手稳稳接住,借着月光看了片刻,同样的令箭一殿下也有一块。
“看好了吗?”铁甲卫冷漠地说:“若是看好了,皇妃我们就带走了。”
“我们奉一殿下之命,护送皇妃到北府衙门。”先锋官不客气地回道:“阁下若想带走皇妃,还请到边营见过一殿下,再行拿人。否则恕陈某难以从命。”
“大胆!”铁甲卫厉声呵斥:“你们竟敢违令不从?一皇子的命令难道能大过太子殿下?难道你们想反不成?”
先锋官追随李奕承多年,对他这些年遭受的冷遇早已心生不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随你们如何说,我受一殿下之命护送皇妃,绝不会将她交给别人。”
那铁甲卫并不打算再与他多说什么,只一抬下巴,他身后的人便举刀往前。凛风拂面,几乎快要将人的面庞吹得裂开。
训练有素的杀手招招见血,人数又远超护卫队。
漫天飞雪中,兵刃交加声此起彼伏。
护卫队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先锋官肩背受了伤,踉跄地摔倒在雪地。趁铁甲卫不备,趁乱翻身骑上一匹马背,在月色中往边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要让他们反目成仇,总要有人回去报信,让他带着李文简的令箭回去吧。”声音嘶哑的男人眯起看着,看着雪地中的突兀立着的马车,嘴角扯出丝诡异的笑:“此女一死,他们兄弟必然反目。”
他提刀往马车走去,刀尖向下,滴答滴答地淌着血。他走到马车前,掀起厚重的车帘,瞳孔却陡然瞪大。身后众人看着空荡荡的马车,一人忙走到后面,推开活动的背板,大声道:“这车可以两头开门!”
领头人咬牙道:“她大着肚子,一定没有跑远,分头追。”
片儿缩在魏晚玉怀里睡着了,她紧绷着神经动也不敢动,可是风雪声隔着车壁清晰可闻。离开珞珈,往边营走的每一步她都觉得像是走在刀尖上。
“吁”一声,马车突然停下。
魏晚玉往前一扑,撞在狭窄的车壁上,她一手护着熟睡的片儿,一手摸了摸额头,愤怒地踹了脚西林倚靠的车壁。
“有人被追杀。”西林不确定地补了句:“好像是个女子。”
魏晚玉将车帘卷起来一些,朝外望去,果真看到雪地中有个女子穿着在奔跑,身后两个穿铁甲的人正在追她。魏晚玉忽见其中一人手持长剑猛地向那女子刺去,她瞪大眼睛,却见女子灵巧地偏头躲过。只不过步履乱了一瞬,险些摔倒在地。
魏晚玉心都快悬到嗓子眼,脸色煞白,呼吸发紧。
“快走吧。”
“别出来。”
车内车外同时出声。
魏晚玉愣了一瞬,倾身捞起帘子瞪了西林一眼,正要斥责他不要多管闲事,就看到西林向她投来鄙夷的一瞥,唇齿翕动几下,便提剑自马头如风掠出,似一道青光闪电。
直到刀兵相接的声音响起,听见有人惨叫,她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人竟然说她是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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